“女人不能进去！”那管事的人道。

花瑜道：“我不是来考试，就是陪夫君来报名。”

“那也不能进去，一会儿我们还要检查他们的身体，你在一旁不成体统。”

“那……好吧。”花瑜对周启仁道：“大仁哥，那我在外面等你。”

天都快黑了，周启仁和那几个人终于出来了。

周启仁第一个出来，看到黄昏下，花瑜孤伶伶地靠在树根下，头稍垂着，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他内心又有触动。

偌大的东州城，有一个人愿意在守候着他，从清晨到黄昏，他不是不感动的。

“阿瑜。”周启仁走到她面前蹲下，再轻轻唤了一声，声音低沉且温柔。

花瑜睁开眼睛，仿佛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一样，然后又揉揉眼睛，这才道：“我怎么睡着了，大仁哥，你报名成功了吗？”

“嗯。”周启仁点点头。

现在有点小迷糊的花瑜太可爱。

他突然觉得自己一定要好好学习，好好考试，不可以辜负她。

花瑜又道：“天都黑了呢，今晚看来是赶不回去了，我们的大黑牛晚上看不到路。”

牛本来就是色盲，白天只能看到黑白两色，晚上就更难看清路了，回去的路要经过乡间坑坑洼洼的小路。

周启仁道：“那先找个地方吃饭吧？想必你也饿了。”

“可不是，都快饿坏了，而且我有点想上茅厕。”花瑜道：“附近有什么好吃的饭馆？咱们先去搓一顿。”

“这一带我不熟，可能要找一找才行。”

“那咱赶紧去找。”

……

衙门周边的大街住的都是官差等，还有一些大户人家，一到傍晚就静悄悄的，要走过两条街才有烟火气。

“大仁哥，前面那家牛肉面看着不错。”花瑜道。

“那就去那家。”周启仁没意见。

两人点了两碗牛肉面，又加了一斤卤牛肉，然后急冲冲地去后院上了个茅厕。

回来，牛肉面也煮好了，花瑜又点了壶小酒，两人这才舒舒服服地吃起了面条。

“大仁哥，你们怎么报名也报这么久啊？”花瑜问。

周启仁道：“进去还要登记、盘问，还有身体检查，有个画师，给我们画了画像。”

“原来是这样，那不是……要把面具拿下来？”花瑜问。

周启仁点点头，继续大口吃面。

花瑜小心翼翼地道：“那要不……就别戴了。”

周启仁怔了怔，随后摇了摇头，再夹了一块牛肉吃。

花瑜想到周启仁之所以戴面具，是因为原主老骂他丑八怪，她便不吭声了。

她自己是没有见过他不戴面具的样子，原主的记忆也模糊，若是真的很丑，那自己能接受吗？

算了吧。

“大仁哥，看来今晚是回不去了，我们得找个客栈住下。”

周启仁下意识地问：“可你弟弟一个人在家，可以吗？”

“他已经十岁了，能自己照顾自己的，再说，康先生若是发现我们没有回来，他应该会帮我照顾弟弟吧？就一个晚上而已。”

周启仁想了想，就道：“那一会儿逛逛东州城？”

“好呀，我还没有见过这个时代……不，没有见过东州城的夜市呢。”

……

两人吃饱面，就一边闲逛一边找客栈。

不能太贵，但也不能太简陋，因此走了好几条街。

东州城算是比较大的城市了，夜晚也是热闹的，街上有杂耍的，有卖花灯的，有卖面具的，还有各种小吃摊，人声鼎沸。

花瑜吃饱了就不想吃其他东西了，对面具和脂粉也不感兴趣，她只专门研究别人卖什么比较赚钱。

走了一段路，身后的周启仁叫住她：“阿瑜。”

“嗯？”花瑜回头。

却见周启仁手里拿着一支簪子，看起来是木制的，可是做工很精致。

他买了支簪子？什么时候买的？花瑜竟然没有注意。

周启仁把簪子递给花瑜，再道：“这个给你。”

仿佛只是随手递给了她一碗饭，或者一样工具。

“你……什么时候买的？”花瑜接了过来。

“就刚刚，前面那摊子。”周启仁道。

花瑜看了一眼，那是一个老婆婆摆的摊子，上面全是做工精致的簪子。

“为什么给我买这个？”花瑜又抬头问他，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里面有星辰大海。

周启仁心里面其实已经很紧张了，但表面上还是作出一副平静的样子：“谢谢你陪了我一天。”

“只是感谢？”花瑜笑着问。

她这段时间似乎又长开了一些，一张桃花脸显得更妩媚了，尤其是仰头笑的时候。

周启仁也笑了笑，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