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下腰，轻轻撩起垂下的床单，正对上双『迷』惘混『乱』的眼。

徐徒然偏了偏头，苍白的脸上爬满泪痕，嘴角缓缓勾出了个笑容。

*

又两时后。

城市很喧闹，巷很安静。抹矫健的影子窜入公寓旁边的垃圾巷，抬头看了看，发现徐徒然家窗正亮着，便径钻入了公寓后门。

电梯再次停在了徐徒然所在的楼层。回食月要警觉很多，离开电梯前先听了听外面的动静，没听到埋伏的动静，听到了阵阵明显的哭。

他心里咯噔下，立刻从电梯的角落里跳了出去。才刚到廊，便看到徐徒然抱着膝盖坐在家房门前，抽抽噎噎地抹眼泪。

食月愣了下，快步了过去，刚要伸出手去，忽又似识到什么，忙收起己过分尖利的指甲，“呃”了几，有无措地在徐徒然面前蹲下。

“大姨。”他面和徐徒然话，面还警惕地望着四周，不住抽动着鼻子，“怎么了吗？你家今天来人了？”

“……嗯。”徐徒然情绪已经稳定很多了，就是胸口有闷闷得疼。她深吸口，朝房间内指：“今天回来，发现有人，在房间里，埋伏。”

“哦哦，好的，大姨您急，慢慢——然后呢？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徐徒然摇了摇头，又指指身后，捂着胸口艰难道：“……还在里面。你帮忙开下门……我站不起来……”

“诶诶，好。”食月忙不迭地应着，接过徐徒然递过来的钥匙，开门将人扶了屋里——徐徒然似乎是有伤着了，腿脚不太利索。

只见房间内比他昨天过来时要『乱』了许多，沙发都翻倒在地上，挂在墙上的装饰散落地。

而房间的中间，正躺着两人。食月心翼翼凑过去看了眼，确认他们已经毫不动弹，方彻底放下心来，扶起沙发，搀着徐徒然过去坐下来。

“两个能量体……大姨你战斗力可以啊。”食月啧啧称奇，见徐徒然脸上又怔怔落下两行泪水，又赶紧闭了嘴，时暗猜测了下徐徒然的能力倾向。

昨天已经见对方『操』纵冰霜，所以天灾属『性』肯定铁板钉钉。至于的……生命？应该是有生命的吧？

不然正哭得泪涟涟的，不过去啊。

误将徐徒然的垂泪当做圣母慈悲的食月成功服了己，完事又努力吸了下鼻子：

“俩能量体似乎还挺强的？人都凉了，息居然还么明显。”

他的那什么息，徐徒然现在是半点感觉都没有。她坐在沙发上缓了片刻，用手指擦了下干掉的泪痕，平静开口：

“先管东西了。我今天收集到情报，想和你谈谈。你先坐，那儿有凳……”

话音落下，就见对方扑通坐在了地上。

徐徒然：“……”

她瞟了眼翻倒在不远处的凳子，默默收回了后半句话。

*

能告知食月的，大多都是今天从饿饿饭饭嘴里打探出来的。

和当时的徐徒然样，食月也陷入了短暂的震惊，旋即便是恍然大悟。

“难怪、难怪……”他忍不住站起来，在房间里兜起圈子。过了片刻，倏然抬头，头上对尖耳刷地立起，

“大姨，你的那个永昼能力者，能合作吗？关于永昼，我们知道得太少了。”

“不太建议。不过要是下次能遇到，我会继续套情报的。”徐徒然直言不讳，“老实，我的直觉告诉我，还是保持距离为好。”

而且她其实还不确定对方是否真的是高阶永昼。那只是她猜的。

但如果真是样的话，那也就是，他和域主是倾向……而从他之前的表述来看，他就是故要个域的。

……如此巧合与『操』作，徐徒然只在匠临身上看到过。让她不由有在。

“哦对，还有件事。”徐徒然『揉』了『揉』眼窝，淡漠转开了话题，“关于时间，你可能搞错了。你来实际没有个月。”

她向食月展示了下己的手表，告知己昨天的发现。食月微微张大嘴，讶然片刻，猛地跳了起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呢，明明时间都到了，我怎么还直都没有做梦……合着是么回事！”

徐徒然被他吵得头有点疼，忙摆了摆手示他安静，想了想，又道：“做梦？什么梦？”

“哦哦，那是我的个被动。”食月老实道，“嗯……不过也能算技能。更像是个副作用。”

徐徒然：“？”

“就是我每个月，都会梦到次圆月。”食月搔了搔耳朵，“做梦时整个人会有狂躁。”

“哦，我懂。圆月变身是吧。”徐徒然明白了，“狼人嘛，个我还是知道的。”

“狼人？不啊，我是哈……”食月话半，忽似识到什么，幽蓝『色』的眼睛眨了两下。

过了片刻，便见他本正经地坐回了地上，坐姿端庄，煞有介事：“对，没错。我是狼人。就是血统不太正。但追根溯源，我是狼人。”

徐徒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