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当时的能力者来说, 是一涛前所未有的巨浪，差点他们彻底打翻，爬都爬不起来。

谁都没预料到个预知者会背刺。他本身就是慈济院的发起者和精英骨干之一, 曾靠着自己的能力帮助同伴渡过无数难关，无论是人品还是意志，都是经过岁月和他人考验的。预知者内部也曾彼此进行过预言，结果都表, 他就是最适合被推入辰级的个人。

因此，在他晋级后不久，忽然自作主张召集圈内所有头部大佬开会时，大家也并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妥。

更何况，他给的理由很有说服力——他自称窥见了事关人类生死存亡的大事, 需和能力者的精英先进行讨论。

而这些精英, 包含了当时所有的辉级、小部分即升级的炬级, 以及所有烛及烛以上的预知能力者。

没人知道场会议到底讨论了些什么。唯一能确定的是，所有与会者, 在回来后都陆陆续续地表现出了异常——最先出事的是等级较低的预知能力者, 他们在短期内大量地『自杀』或失控，引起了相当的惶恐。

紧跟着，高级能力者也开始接二连地出事。一开始只是有人无故失踪，之后失控的情况同样开始迅速蔓延。而这个情况，比低等能力者的失控更令人不解——

从炬级开始, 能力者们的身体和精神状况都会由组织严格控, 力求不出一点错处。而导致这些精英失控的根本原因, 都是些本该经被解决的小问题。

“”比如菲菲——”杨不弃说到这儿，顿了下，“她失控的导火索, 是一个遭到污染的旧伤突然爆发。然而在很多当事人的回忆中，这个伤口在当时就经处理好了。没可能在她身上待了这么多没人注意到。”

徐徒然微微蹙眉，想起了苏穗儿曾经说过的话：“据说，辰级的预知者能够隔着时空进行『操』盘。”

“这个说法正是来自场事故。”杨不弃点头，“很多人都认为，是个预知者干涉了其他人的过去，修改了一些重细节，埋下了失控的导火索。才能在短期内引发么大的动『荡』。”

“没有全知者验证？”徐徒然问道。

“他的等级比当时所有的全知者都高。很难窥探。”杨不弃道，“而且高阶中，最先出事的都是全知者。”

就这点情报，还是后来人总结了当时的信息后，一点点推出来的。

“个预知者很会隐藏。当时一直装病装伤，不是他后来还做出了携款潜逃的事，人们还不会彻底认定到他头上。”杨不弃喝了口水，补充道。

徐徒然惊讶：“他还偷钱？”

“不是钱……是资料，还有资源。升级的、治疗的。”杨不弃解释，“还放走了不少正在研究的可憎物……仁院也被他祸祸了一通，据说损失也很大。”

雪上加霜。这件事给当时的人们造成的打击大了，整个圈子损失了乎分之二的高阶能力者和大量研究资料。慈济院和仁院个最大的组织元气大伤，更不用说些只靠一个辉级首领撑起来的小团体。最终么解散，么被兼并。

为了防止他卷土重来，人们对高阶能力者的培养更加小谨慎，培养能力者的速度大大变慢。而且能力者的组织都是民间组织，没有官方背景。为了方便行事，人脉就很重——以往组织的人脉搭建，主靠的也都是顶层精英，这些人突然出事，人脉再搭建，自然又耗费不少力。

“以前的能力者，只有到炬以上才能称为高等，辉级为顶梁柱。而现在，灯级就可以被视为高等，炬级就经是稀缺资源，是到处赶着救场的大佬了。”杨不弃叹了口气，“圈子整体降级，到现在都不算完全缓过来。”

“如果只是这方面的影响也就算了。毕竟人类是很坚韧的。再荒芜的荒野都能生存开垦，遇到再大的灾难都能重爬起……”

杨不弃说着，不知想到什么，声音逐渐低了下去。

“人。”徐徒然幽幽接口，“更可怕的影响，在人。”

杨不弃深深看了她一眼，缓缓点头。

没错，个预知者带来的最糟糕的影响，还在于人。

他曾是能力者的希望，是无数人，花费无数资源堆出来的至高。被视为对付——甚至是消灭可憎物的希望。

然而他在窥探了未来之后，做出的决定是背叛人类，还乎摧毁了能力者费搭建的一切。

而这一切，都还是在他神志清醒的情况下做出来的。

这很难不让人产生一个猜测。

他所谓的窥探未来，是真的吗？如果是的话，他究竟看到了什么？是什么让他决定放弃一切、摧毁一切？

他的动机是什么？他是不是为了达成更高的目的？他究竟是为了毁灭，还是拯救？

……们现在努力的方向，真的是对的吗？们现在所做的一切，真的有意义吗？们所谓的冒险和牺牲，是否都只是在自以为是？

这些问题让人困『惑』，让人动摇。因此而选择退出组织的人也有不少，其中甚至不乏承担了重建重任的一批骨干——有些事，坚持全靠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