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两人怎么滚到雪里地, 陆今都不记得。

她甚至没有察觉雪地里冰冷，朝辞将她吻得几乎喘不上气时候，她都没有想要停下。

她要朝辞, 她体她魂她一切，都在渴望着朝辞。

……

风停，只有大朵大朵雪花从漆黑一片夜幕飘下来。

碎琼『乱』玉簌簌而落，夜雪弥天, 原本萧瑟院子所有树枝都落满厚厚一层银白。寂寞夜晚被绵雪点亮，被体温温暖，连带着陆今心也一甜得像刷一层蜜。

好美啊。

陆今从来没有想过自会在戏外也毫无顾忌地躺在雪地里，还和深爱人一起将雪地搅得凌『乱』不堪, 而她也被朝辞弄得一团糟。

却一点儿都不冷, 不累，只想将这份热情永远燃烧下去, 直到命尽头。

陆今仰面望着天际, 克制不住地笑。

“你知道吗？我有多解你。就算现在我忘, 但以前我也记得怎么对付你。原来我早就在戒指里留存下记忆, 在镜子里我又看见狐狸山、苜蓿园，看见我曾经。我不知道为么你总想让我忘记，可……从此刻开始你能不能答应我，不要再抹掉我记忆。我只想和你在一起。苜苜，以后咱再也不开，好不好？”

陆今冰凉鼻尖有点儿发酸，想伸手握住朝辞, 往边伸去，没有握住任何温度，只攥住一把雪。

陆今手迟疑一下, 又往更远地方抓一把，依旧么都没碰到。

陆今望向侧，没看到朝辞。

只有空『荡』『荡』一堆雪和不停降落雪花，雪地里依稀还留着有人躺过痕迹。

陆今立即坐起来，在雪地里找一圈，朝辞确不在，但雪地被挤压过痕迹还很清晰，没有离去脚印。

只有一抔冷雪。

她往四周看，雪夜庭院静谧无声，只有她因为慌张而喘息声音越来越沉重。

“苜苜？！”

陆今心头被慌『乱』燥热猛撞，她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将衣扣胡『乱』扣好四下寻找，从院子到屋子里找个遍。

没有。

哪儿都没有朝辞踪迹。

“别找，她不在这儿。”

就在陆今急得不知该如何好时候，小宿声音突兀地出现在她后。

陆今浑一颤立即回头，见小宿站在二楼只开两盏壁灯走廊上，没有看着陆今，目光落在客厅正当，朝辞那幅油画上。

小宿上那种扎人尖锐感不见，只安静地出神。陆今莫名觉得她周因绕着一种道不清悲愁。

“她去哪儿？！”陆今焦急地问。

小宿凝视画里人许久，才转眸看向楼下陆今。

陆今发现她眼睛里都血丝。

“她从来都不在这儿。”

“么意思……”

“你接触从来都只她重塑血肉一魄而已。她本人自帮你背负天罚起，就一直都没有从那儿出来。”

“一魄？天罚？没有从哪儿出来？”即便聪明如陆今，也听不太懂小宿话里意思。

“看来你还没完全苏醒。”

小宿从楼上下来，从工具柜里拿出防尘罩，将防尘罩罩在油画上。

不止油画，其他具也都一一罩上。

原本这冷宅里东西不少，但陆今物件全都送去陆今，一部所谓“留给小宿嫁妆”也放在偃沨那里，剩下全都朝辞自一点点念想，收拾起来倒也快。

这些都朝辞喜欢东西，不能被弄脏。

只……小宿眼神有点儿发直，只它主人走，谁还会在意它整洁或肮脏？

“到底么意思？”陆今看她不紧不慢开始打扫，更加重心里恐慌感。她从来都不喜欢和别人肢体接触，此刻也忍不住拽小宿一把，她已经急红眼，声音里满焦急颤意，“朝辞她一直都不在这里，那她在哪里？你到底在说么？天罚又怎么回事？！”

小宿一直都不喜欢花『毛』茛，看到花『毛』茛就像看到陆今，看到困住朝辞极端痛苦根源。

已经没么好隐瞒，朝辞最后一魄都已经在天罚消散，她不可能回来。

小宿指尖几乎要将花『毛』茛花瓶捏碎。

那个字缠在她心上，悬在她嘴边，可她就无法说出来。

“她死。”

小宿舍不得说出话，到底偃沨帮她说出来。

陆今一怔，不敢相信。

正要质问不知道么时候坐在餐桌边上偃沨时，发现小宿一颗一颗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砸，就好像偃沨说话真一样。

“死？”陆今甚至不能理解这再普通两个字，此刻用来形容朝辞不只字面意思。

“没错，死。”偃沨神情和小宿有异曲工麻木感，但她到底纪长许多，活上万死死早就看淡，只心里还有些气，直言不讳道，“小宿难以启齿话由我来告诉你。看来你已经知道一些事，但到底还被锁在凡胎之，原神没有彻底苏醒，也没能真正记起前之事。反正朝辞最后一魄都被她自折腾没，现在谁也拦不住我口无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