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坐下来,莫南骁便拽住诗风的手。诗风笑得满脸宠溺,“南骁好乖。妈妈亲一口。”
说罢,她低头在莫南骁嘴上亲了一下的。
吧唧一声,特别响。
莫逆在旁边看着他们嘴对嘴,下意识地咬紧牙关,太阳穴突突地跳。
莫逆提醒诗风:“他已经五岁了。”
诗风:“嗯,我知道啊。”
莫逆:“他是男人。”
诗风:“嗯,然后呢?”
莫逆:“别亲了。”
诗风:“妈妈亲儿子,天经地义。”
莫逆:“他二十岁你也亲么。”
诗风:“他长大了肯定不会亲了啊,可他现在还没长大呢。”
莫逆:“已经长大了。”
诗风:“他才五岁。”
莫逆:“五岁也是男人。”
诗风纠正他:“五岁还是小男孩。”
莫逆:“总之,别亲。”
莫南骁抬头看着他们两个的辩论,最后,他拉起莫逆的胳膊,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
莫逆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莫南骁咬得很用力,莫逆的胳膊上当即出来一个血印子。
诗风把莫南骁拉过来,表情严肃地问他:“为什么咬爸爸?”
莫南骁不说话。诗风把他带到客厅的角落,让他面对着墙壁。
“站在这里,妈妈不让你动就不许动。”诗风说,“以后不可以再咬爸爸。”
莫南骁很委屈,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却没有发出任何抽泣的声音。
诗风在莫逆面前蹲下来,拉住他的胳膊看了一眼。
“疼不疼?”莫逆摇摇头。
本来很疼,她摸了一下,突然就不疼了。
☆、第四十五章
第四十五章。
莫逆胳膊上的疤本身就不少,精神分裂症最严重的时候,他几乎每天都要自`虐,身上的疤基本都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诗风看着莫逆胳膊上一道接着一道的伤疤,再看看刚才被莫南骁咬得溢血的伤口,心不自觉地揪紧。
“我去拿东西给你消消毒吧。”
诗风起身,去房间里拿了医药箱。
莫逆看着站在墙角的莫南骁,再看看胳膊上的伤口,表情复杂。
“疼的话记得跟我说。”诗风用棉花棒轻轻地擦了一下,棉花棒上沾了他的血。
碘伏涂上来的时候会刺激伤口,很疼。
莫逆没有说话,诗风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为莫逆消过毒上过药以后,诗风再一次走到了莫南骁身边。
她摁住莫南骁的肩膀,将他转过来。
莫南骁的眼睛红红的,脸上还挂着泪痕。
中国有句古话说:打在儿身,疼在娘心。
用这句古话形容诗风此刻的心情再合适不过了。
当她看到莫南骁带着泪痕的小脸蛋时,立马开始自责。
“南骁,以后要听话。”诗风摸着他的脸蛋,“不可以再咬爸爸,知道吗?”
莫南骁没有说话,他往后缩着脖子,躲开了诗风的触碰。
自闭症儿童是本身就没有安全感,信任和依赖是要靠朝夕相处一步一步建立的。
莫南骁现在的行为,很显然是对诗风失去了信任。
如何教育孩子是一门很深奥的学问,这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真正做到完美无缺。
“妈妈不应该凶你,对不起。”
诗风搂过莫南骁,轻声细语地和他道歉。
莫南骁这次没有再躲她,也没有排斥。他将脸埋在诗风的胸口处,在她衣服上擦眼泪。
莫南骁哭着哭着就睡过去了,莫逆把他抱回卧室安置好,就关门出来了。
诗风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想起莫南骁的眼泪,越来越自责。
她不是一个好妈妈,前几年,她没有尽到做母亲的义务。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她却对他造成了伤害。
诗风将头埋在膝盖里,正难过时,被莫逆揽到了怀里。
莫逆坐在诗风身边,从侧面把她圈住。
诗风抬头靠到莫逆怀里,声音有些沉重。
她说:“我很怕南骁恨我。”
莫逆:“不会。”
诗风:“我刚才不想那么对他,我只是不愿意让他变成没有礼貌的那种孩子。”
莫逆用掌心摁住诗风的后脑勺,指尖插`入她的发。
“他会懂。”
诗风:“嗯,你说得对。就算现在不懂,以后也会懂的。”
诗风是一个特别擅长自我鼓励和自我安慰的人,这样的人活得很自信,很乐观。
从潜意识的角度出发,一个人如果过分依赖自我鼓励和自我安慰带来的自信和乐观,那么这个人的心理是有问题的,
这种人,有着近乎病`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