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寂不说话,他低着头,好久,他才询:“是我做错什么了?”
“怎么这么呢?”花向晚站起,她笑着把谢长寂推出门外,抬眼看他,“之前本就是特殊,现在,才是理如此啊。”
她笑得很温和,挑不出半错处,谢长寂盯着她,就看她挥了挥手:“晚安。”
说着,她“砰”一声关上大门。
谢长寂站在门口,心口闷得难受。
他低头想了一会儿,安慰自己是花向晚心情不好,这才去了隔壁。
到隔壁后,他在床上辗转反侧。
习惯了和花向晚相伴,他一个人根本睡不着,浑浑噩噩一直到凌晨,终于才隐隐约约觉得自己睡了。
可睡下他就做梦,梦里有个男子,一身水蓝『色』银纹长衫,带着一个白玉面具,面具上绘着金『色』莲花,眼神气质极为温和。
花向晚还是少女模样,她挽着方,仰头和方说着话,眼神里是依赖。
他就跟在后面,静静陪着他们走过花灯长街,走过阡陌小巷。
最后是在一个小酒馆里,他从楼上下去,想去找她,就看她醉着酒,认看着那个青年。
“以后我再也不出了,我再也不喜欢人,不想嫁给谁,我就同你一直在一起,像以前一样,好不好?”
“好。”
青年眼里落满她的影子:“我永远陪着阿晚。”
那一刻,他遥遥站着,看着密不可分的两个人。
他好像是多余的一个,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
其理智让他走,告诉他这是最好的结果,可是看见她倒在桌面,青年抬手去抚她的头发,他还是没忍住,走上前去一把抓住青年的手,冷声开口:“别碰她。”
青年疑『惑』抬头:“谢道君?”
谢长寂不说话,他扭头看着桌面喝醉了的花向晚,犹豫许久,终于还是伸出手,将她打横抱起,送进楼上房中。
青年一直跟在他身后,看他将花向晚安置好,靠在门边,眼中似乎带了笑:“她说喜欢你,你不说话。她如今随我走,你不让她离开,谢长寂,你是不是有病?”
谢长寂不出声,他用帕子绞了水,去给她擦干净脸。
青年继续告知她:“她现下还留在这里,是因有任务在身,等做完任务,就会随我离开。”
“你喜欢她。”
谢长寂抬眼,看着门口站着的人。
方没有应。
谢长寂肯定出声:“沈逸尘,你喜欢她。”
梦境戛然而止,谢长寂骤然睁眼。
他喘息着坐起,缓了许久,才稍稍冷静。
怎么会做这种噩梦?
他抬手扶额,觉得自己有些荒唐。
竟然会梦到有人觊觎晚晚,晚晚还要随他离开?
怎么会呢?
她身边从没有这种人出现,而且她说过,她会一直陪着他,他们都是彼此的唯一。
这个念头让他缓了口气,他看了看天『色』,赶紧起洗漱,刚出门,就见花向晚已经起身。
她今日异常美丽,穿了一件水蓝『色』长裙,刻意搭配着长裙画了清淡的妆容,头上是珍珠坠饰发簪,少了平日那种过于艳丽所带了的张扬,有一种如同海水一般的温柔。
见谢长寂出门,她转头看过去,神『色』温和:“起了?”
谢长寂心上一跳,有些不敢看她,克制着心跳,夸着道:“姐姐今天好好看。”
“的?”
花向晚似乎有些高兴,谢长寂头,随后有些奇怪:“今天是什么日子,姐姐……”
话没说完,门口就传敲门声。
花向晚脸『色』瞬间变化,狐眠从侧室激动出声:“了了!”
谢长寂愣愣看着狐眠冲到门口,一把开了大门。
门口出现一个青年,水蓝『色』长衫,白玉莲花面具。
他在晨光中缓缓抬头,眼中带了几分笑意:“师姐,我了。”
说着,他似乎注意到庭院有人,抬眼看过去,就见到站在长廊上的花向晚。
沈逸尘的衣服和花向晚的衣服是一个『色』系,两人隔着庭院站着,仿佛是天造地设的一。
花向晚不由自主捏起拳头,她克制着所有情绪,努力扮演好“晚秋”这个角『色』。
可她所有克制,所有伪装,落在谢长寂眼里,都没有任何效果。
在沈逸尘看过的瞬间,她控制着自己低头,了个礼:“沈公子。”
那一刻,谢长寂突然意识到——
那不是梦。
原那个要带她走的人的存在。
原,她不是不开心。
她赶他,讨厌他,穿上漂亮的衣服,画上精致的妆容,不是因为他做错了什么。
只是因为,沈逸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