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

上课铃响，天生长着一张和善笑脸的化学老师敲了敲黑板，开始讲课。叶繁星往那边瞄了两眼，跟着弯下脑袋趴在了堆得高高的书册后面：“那除了这个，你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梦想？”

“不知道，先实现这个再说吧。”

叶繁星最喜欢他这种低低懒懒，带点哑意又带点漫不经心的声音了。她心里发痒，忍不住往他那边凑了一点，又凑了一点，直到状似无意地将自己的手肘跟他的手肘贴到一起，才面上淡定，心下美滋滋地说：“那你猜我的终极梦想是什么。”

“嗯？”

是你。

叶繁星脸蛋微红地用余光瞥着少年线条完美的侧脸，心里偷偷地说，面上却是若无其事道：“是还没出现。毕竟钱也好颜也好前途也好，我都已经有了。”

路深：“……”

路深没忍住发出了一声轻笑：“拉仇恨呢在这？”

“没办法，实话有时候就是这么招人恨。”叶繁星也跟着笑了一声，然后才玩着手里的卡通笔帽说，“大概是从小到大就要什么有什么的缘故，我一直都活的……怎么说呢，挺无欲无求的。或者说茫然、无聊也行。反正就是，我身边的朋友们，他们多少都会有一些爱好，或者什么特别喜欢，特别想要的东西，但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对什么东西或什么人起过非得到不可的心思。最多也就三分钟热度，过后就没感觉了。所以我一直觉得活着其实是一件挺没意思的事情，直到……”

“直到什么？”

直到在十七岁这年的秋夜里，遇见了和所有人都不一样的你。

叶繁星偏头看着路深，努力把几乎就要忍不住脱口而出的表白咽了回去：“直到现在也还是一样啊。”

她收回视线垂下眼睑，笑着说，“所以我真的挺羡慕你们这些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的人的。”

她语气中的羡慕是真实存在的，路深听得顿了片刻才问：“有想过考什么大学，学什么专业吗？”

叶繁星一愣。

她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大学，也没有什么特别想学的专业，甚至在路深问她之前，她都没怎么想过这个问题。

因为对于他们这样出身的人来说，高考并不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考得好考得不好，都不会对他们今后的人生造成太大影响。不像路深他们这些出身于普通家庭的学生，只能通过高考来改变人生轨迹，实现阶级跨越……

卧槽！她怎么忘了这茬儿！路深可是个学霸啊！将来肯定能考上很好的大学的！而她……

想起自己那不上不下，跟他差了十万八千里的成绩，叶繁星顿时虎躯一震，绷直了身体：“我还没想过。你呢？你有想过吗？”

路深：“……”

路深被她的理直气壮逗笑：“我啊，没有意外的话，我应该会去华大吧。至于专业，应该会选金融经济方面的。”

华大是本市一所985大学，很有名，但以他的成绩，完全可以有更好的选择。叶繁星本能地愣了一下，但想到他家里的情况，又不觉得意外了。

“华大挺好的。”她想了想，说，“离家近，学校也不错。”

就是录取分数线有点高，她看着压力有点大嘤嘤嘤。

不过想到要是不能和他考上同一所学校，就算高考之前成功把人撩到手了，他们也得两地分离四年，叶繁星就忍住流泪的冲动，默默握了一下拳头。

压力大点就大点吧，拼了！

从今天起，她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争取早日拿下路深，成功考上华大！

***

打定主意后，叶繁星就不再跟路深说话了。

一是想认真上课，尽快提高成绩；二是心疼路深，想让他赶紧休息。

路深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见她跟自己说着说着，突然像打鸡血似的振作了起来，不由有些莫名。

不过上进是好事，他挑了下眉，也没再多说什么，很快就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讲台上的化学老师目光扫过他，什么也没说——老师们大概都知道他家里的情况，加上他天天上课睡觉，成绩也能吊打众人，大家对他就更宽容了。

一觉醒来，上午最后一节课也快上完了。路深伸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终于感觉脑子没那么沉，眼睛没那么疼了。

“买一送一的果汁，喝不完了，你帮我喝掉呀。”

看着叶繁星递来的果汁，正好有些口渴的路深挑了下眉，没有拒绝：“谢了。”

他接过来喝了一大口，等喉咙里的干涩感彻底消失之后，才问，“对了，这周五晚上你有空么？”

叶繁星歪头：“有呀，怎么了？”

“你不是答应了我奶奶要来我家吃饭？她一直念叨着你怎么还不来呢。”路深说着动了一下嘴唇，抿去了唇边残留的果汁。

他的唇形很好看，尤其是这会儿被果汁打湿，水光微亮的样子，更是让叶繁星忍不住心头发痒，最终按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