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步青思索片刻, 问：“妥协的，你能说服你自己吗。”

秦衿闻言瞥了她一眼，决定让孟步青唱红脸自己唱白脸, “这个问题是办法回答的。因为她都不知道，回家后需要妥协的事情到底有多少。”

“……”

赵纯如默然。

过了会儿她才说：“如果我这样一直不回去, 我妈妈的日不会好过了。我爸只会打牌喝酒, 怪我妈妈。”

孟步青不知道怎么接。她距离这种问题太远了, 肖安乔女士如果活得不好, 只会飞快地抛掉原来的老公和小孩另谋出路。

赵纯如喃喃：“我也不想回去，可我妈妈只生了我这一个女儿……他们辛辛苦苦供我读书, 我确实欠他们的……”

秦衿则是无法理解。

这个世界上，有父母自己的一生碌碌无为, 浑浑噩噩生孩, 为了利己而奉献，其实也有给孩提供过什么了不起的优质资源。

到头来还要把这付出, 部加上利息绑架到孩身上，一但觉得快要控制不住孩了就化身债主拼命拉紧缰绳。

孩还真觉得是自己亏欠父母的，乖乖认命。

秦衿把心里的删减许多, 平和地说：“你可以给他们打钱, 再请个什么离得近的亲戚照顾他们, 这才是你义务范围内的事。”

孟步青闻言眉心一跳。

抬眼着秦衿严肃的脸, 想到了季婉以就是这么做的。她无条件赞同：“我也觉得应该这样。”

“可是, 我老家那个地方都是嘴碎的……他们对我爸妈说, 我一个在外面赚那么多钱，又不肯结婚，是在给老板小三。”

“那你可以把你爸妈接过来，换个好点的环境, ”秦衿说，“你有这个能力啊。”

赵纯如蹙着眉，『露』出无可奈何的沮丧表情。

“我有什么能力？这里的房价是我老家的十倍，从小就说读书好将来能出头地，可我到底有什么能力出头地啊。”

空气沉默来。

孟步青跟秦衿对视了眼。两个都是市，家里经济条件也比较好，有因为房的事情犯愁过。

说“不要紧”只会像站着说不腰疼。

秦衿轻叹口气，说得轻所以显得很温柔：“你如果不是纯粹的同『性』恋，或者能笨一点，回老家待在父母身边确实可能是正确的选择。找个教养好的结婚，有爱情也可以经营亲情，共同负担生活的风险。”

“可你又聪明又敏感，如果为了父母回去，待在一个永远需要伪装你自己的环境里。”秦衿冷静地说，“你后半辈都不会开心的。”

赵纯如抿了抿唇，说。

“还是你以为这种献祭很高尚吗？为了父母那点虚假的面，你愿意牺牲自己的真正幸福，这样能让你的奉献格得到圆满吗？”

孟步青觉得秦衿虽然语气温柔，但里刺刺的。

还在怀疑是否错觉。

一秒，立刻不怀疑了。

不是错觉。

秦衿非常直白地说：“你父母是蠢货。根不用我说，你能穿这种以死威胁的撒泼，只是『逼』迫你的手段，非常上不了台面的、低级的、道德的手段。”

孟步青留意赵纯如的神情，随时准备着说点什么打圆场的。

赵纯如长睫低垂，手放在腿上，有点呆的着木桌的纹路。

仿佛怎么听她说。

秦衿蹙着眉，想了想，又道：“你父母现在只是怀疑，就已经动静那么大了。你觉得，他们将来有任何可以接受，哪怕只是接受你不结婚的可能『性』吗？”

赵纯如缓缓摇摇头。

“你，小偷抓一般判几个月，抢劫重罪坐牢三年起，□□犯也不过十年刑期，但是在你父母这样的眼里，无你是小偷小『摸』还是抢劫□□，只要服刑期限满又是清清白白可以光明正大做了。同『性』恋就是死刑缓刑，是那种不改正最好拉去枪毙掉的存在。”

赵纯如始终低垂着视线。

秦衿问：“你真觉得自己是做错了事情吗？配得上这样对待吗？ ”

午充裕的光线从阳台照进来，映亮整间小公寓。孟步青把手机塞回口袋里，眼秦衿，察觉到她是半点不怕或许会怨恨也要把说服。

她想了想，在温暖的光线里低声问，“秦衿，如果你的爸妈也接受不了，你不怕因为自己的为让他们痛苦吗？”

“接受不了关系。我会好好跟他们讲道理，一次不两次，一年不两年，可以找出一个和平共存的办法。”秦衿说，“但如果他们思想封建狭隘，还想控制我，我会离他们很远，断绝一切关系。”

赵纯如微微抬起眼，孟步青见状，帮着她继续问：“那你不怕他们的晚年，因为你而痛苦吗？”

秦衿冷笑了，道：“他们因为愚昧而痛苦，关我什么事。”

“……”

一直听着的赵纯如终于开口，问：“如果你妥协一点，他们就不会痛苦呢。他们来可以过愚昧但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