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婉沉默了。她目光定定地动, 依旧落在孟步青脸上。

那双含情桃花眼低垂下，映着亮光的瞳仁汪汪的，眉间微蹙, 似对她很困『惑』。

孟步青手攥着她纤细的腕，感受到她的脉动, 一跳一跳, 反应速率很快。

远有面上的表情那般平淡无波。

“怎么说话, ”孟步青松她的手, 直白地问，“你同意留下来陪我, 是因为在乎我，还是因为要当好人？”

季婉抿了抿唇, 忽笑了。

“……”

“之前就说过。”

“嗯？”

“我的心很小, 装下太多人。”季婉旋即俯过，帮她把几缕有点挡眼睛的散, 撩到耳后，“是什么好人。”

孟步青喉咙滑动。

泛红的脸颊知是烧还是羞，眼神却毫退让, 直勾勾地盯着她问：“所以你喜欢我。”

“……”

“你有点喜欢我, 可是也那么喜欢, ”孟步青猜测着, 做出她觉得合理的判断, “是吗？”

季婉偏视线, 捏了捏她的脸颊，“别想七想八的。”

她做这动作时相当自然，亲昵轻佻。

孟步青眼眸眯了眯。趁她子前倾，抬手扣住她的腰一把按住。很大的气, 季婉猝及防下，差点亲到她的脖子。

近在咫尺的距离，仿佛能感受到她的吐纳鼻息。

“你……”季婉用手肘支撑，嗔怒地看她。

还来得及多说一字。

孟步青手搭在她腰际，抱着她翻过，连人带子压在季婉的上。动作一气呵成，连拖带抱，利索得根本像是生病的人。

转眼间，变成她在上，季婉仰望着她。

散落在脸颊边，痒痒的，也分清是谁的。

“行，想聊天，”孟步青反过来『摸』了『摸』她的脸，“那陪我睡觉吧。”

她的动作可季婉的轻柔自然。

捏了把，还故意摩挲几下。

“……”

季婉胸口剧烈伏着，哪怕在夜黑，也能看出她白净的脸涨红来，知道是气愤还是羞恼。

“想聊天还是想睡觉？”孟步青把季婉裹在子里，春本就薄薄的，紧紧地贴在她上，玲珑有致的躯线条分明。

“这要怎么睡！”

“怎么能？”

她眼睫低垂，看见手边蹭到了几丝长。

“抱歉，压到你头了。”

孟步青致歉的语气彬彬有礼，帮她挪头，动作仔细温柔。

季婉又好气又好笑，翻了白眼，后，气里带笑地问：“你要这样压到我什么时候？”

“压到……”

孟步青话顿住，眼神望向她散『乱』衣领，『露』出的白皙修长的脖颈。

仿佛要亲下去般低了低脸。

季婉长睫忽闪着，侧过脸去，有微微避的动作。却也怎么挣扎。

孟步青突然笑了声，又突然止住。

然后乖巧地退到旁边，掀子有分寸地躺去，沙哑的嗓音，懒洋洋地道：“别怕，我会非礼你的。”

季婉抿了抿唇，吭声。

“除非你给我点暗示，”孟步青阖眼，唇角微微上扬，“你可以对我随意动手动脚，当做暗示。”

季婉：“……”

想刚才的捏脸压在下，确实都是她曾经对孟步青做过的事情。

她由冷笑了声。

小崽子还记仇。

“可以搬走吗？”孟步青忽然问。

季婉犹豫了下，轻声说：“那你可以谈男朋友吗？”

“当然可以，”孟步青拧眉困『惑』了下，旋即仿佛捉到了谜团的线头，她努用郑重真诚的语气说，“我会背叛你的。”

季婉扬唇，牵动出一些笑意，“行，那我搬走。”

“好。”孟步青感觉额头的温度转移到了心底。哪怕有太喜欢，她也是季婉喜欢的，够幸福了。

季婉旋即轻声说：“本来也搬走过。”

孟步青瞪眼：“什么搬，搬你这几天带着行李箱去哪儿了？”

季婉语气无辜：“我去出差了。”

“……”

“能这么睡，”季婉闭了闭眼，又笑，“至少让我先洗澡。”

“喔，”孟步青抬手拉高子，遮挡住高高翘着的唇角，“好，那你去吧。”

—

等待的时候，孟步青既兴奋又因生病疲倦，精神慢慢松懈下来，竟然睡着了一会儿。知过了多久，隔着门，耳旁依稀能听见吹风机的声音。

这声音一停止，她自动转醒。

眼珠子转溜溜地等着，脸很快又热了。

半晌，房间门推。

季婉穿着素雅的纯棉睡裙，柔顺长披散，在昏暗里轻手轻脚地上床。

床很大，或许大过了头。

睡两人绰绰有余，孟步青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