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类的答。
谁知他们居然纷纷开了口——
“阆州。”
“瑰洲。”
“西园人。”
“不动山脚下。”
……
五花八门的答如『潮』水般铺天盖地,大魔头听得脑袋嗡嗡响。
“行……”乌行雪道,“我知道了。”
就是满天下,哪哪有你们。
乌行雪在心里琢磨。
里是庙宇,很容易叫人想到祭品、供奉之类的东西,些被捆缚于此的灵,十有八·九是作此用途。
他还想问“谁将你们捆缚于此”,“又是为何挑中了你们”,正要张口,却被萧复暄摁住了。
天宿上仙似是能看穿他在想什,主动道:“有些不能提,譬如……”
他顿了一下,偏头靠近乌行雪耳边,低低道:“怨主。”
乌行雪:“……”
他知道是不想让那些倒吊的人听见,是……
魔头闭了一下眼,片刻后又问:“为何?”
萧复暄淡淡的嗓音依然压得极低:“提了容易激起怨气,禁地尚未弄明白,不宜贸然动手。”
魔头:“行……”
他老老实实听完话,等萧复暄站直后拢了大氅,狐裘将耳朵掩了大半。
人耳语之时,那些倒悬于房梁上的人依然在缓缓轻『荡』着,无论怎动,那些眼珠盯着个人闯禁地的人。他们眼尾拉得很长,眼角斜看出去时,显得阴森又专注。
他们看了好一会儿,其中几个忽然抖了抖肩膀。
接着,更多人悄悄动了起来——就见无数条肉『色』的枝蔓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无声垂落下来,像倒垂的密林。
倘若细看便能发现,那其实不是枝蔓,而是被拉长的状若无骨的手臂。
那些人慢慢张开了嘴,那些手臂便如蛇一般动了起来,直冲人伸去。
整个庙宇依然十分安静,正在话的人仿若未觉,连头没有。
大魔头神『色』认真地:“我还有个问题。”
萧复暄眸光微动:“。”
“若是有人先动手招惹该怎办?”魔头神『色』平静地问。
“那就只能……杀了。”萧复暄着,拇指一挑剑柄,长剑在他手中划了一道极为漂亮的弧,凌冽剑气于那一瞬间怒张而开,形成无数道割风寒刃。
他头也没,寒刃一扫。
就听无数道“噗呲”声时响起,那数千条枝蔓似的长臂堪堪止于人背后,只差了毫厘,却再不能近——它们在凄厉的惨叫声中掉落满地。
下一刻,那些寒刃剑芒一转,带着极为劲烈的杀意,直冲那些倒吊着的人而去。
他们疯狂扭动却根逃避不开,在寒芒即将楔头顶时不可抑制地嗥叫起来:“啊啊啊啊啊啊——”
然而那些寒芒又在抵住他们头皮的瞬间刹住!
他们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即将被捅成对穿,却又迟迟不见剑芒更近一步,那种等待的滋味最为折磨。磨得他们浑身发抖,连带着绳子嘎吱作响。
“好不容易等到有人来,想捉了吊上去,把你们换下来?”乌行雪抬头问道。
“……”
那些人还在抖,却不发一言。整个庙宇一片死寂,表着某种默认。
乌行雪倒也不算生气。种场景他明明没碰几,却莫名有种见怪不怪之感。被塞童子像的那些人如此,被捆缚在的灵魄亦然,总想找别的倒霉蛋来替一替。
就是不巧,找错了人而已。
乌行雪朝萧复暄看了一眼,问道:“我能跟他们做个买卖?”
萧复暄:“……我拦你了。”
乌行雪满意地又仰起脸:“着吧,你们在禁地呆得久,熟悉一些。你们老老实实把禁地的状况与我们听,我们便想办法给你们把灵缚解了。”
谁知那些人脸缓缓看向他:“你解不了的。”
乌行雪问:“为何如此笃定?”
那些人伸长了脖子,小心翼翼地盯着那些剑芒,又笃定地重复了一句:“你就是解不掉。”
乌行雪正要再问,忽然看见倒吊者的灵魄中有一位十分奇怪,那人比起其他倒吊者,似乎要清醒一些,眼珠没那混沌污浊。
“你看那人。”乌行雪戳了萧复暄一下,示意他看那个特别者,“他怎了?”
萧复暄道:“那应该是肉身快醒了,所以灵魄挣扎得厉害。”
肉身快醒?
“你是,那具肉身快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活人了?”乌行雪问。
“不是快,可能已经意识到了。”
那人挣扎着,脸部扭曲得甚至要倒转来,硕大的眼袋让他几乎睁不开眼。他冲乌行雪和萧复暄的方向艰难地看来,嘴巴张张合合,却没能出什话来。
又了片刻,他叫了一句:“我好难受……”
乌行雪盯着那眼袋,忽然一愣。
“我知道他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