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目光如炬，傅太医背脊发凉，又不得不强迫自己聚精会神给公主把脉。

“公主脉象平稳，不像是中毒之症。”傅太医啧了一声，不可思议，抬头说道：“公主，我需得查看一下眼睛里面，冒犯了。”

“好。”

得到允许，傅太医按着鹿意安下眼睑，细细检查一番，并无异样。

他站起身，走到鹿赋面前，小声说：“九皇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鹿赋收敛了情绪，抬步出了房门，傅太医紧跟其后。

“如何？”

“公主眼睛内都属实正常，突然看不见东西，像是中毒之状，可那脉搏也与常人无异，所以微臣不敢下定论。”

傅太医对上他那清冷的眸子，支支吾吾半天。

“继续说。”

“西朝有位巫女，她所制毒药皆是无色无味，毒性慢却无药可解。”

“你的意思是？”

“公主中的可能就是那位女子所制毒药。”傅太医说到此，自己都觉得不可信，“先帝为了扩大疆土，四处征战，西朝被灭之后，余下族人便不知踪迹，这巫女又怎么会出现在京城？”

太医自顾自的说道，鹿赋脸色却沉了下去。

巫女为何会出现在京城，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小巷深处有一座小别院，外面是摆摊的小贩，摊位挡住一半道路，不仔细看定不会被发现。

“西尔。”

西尔推开门，平日里寂寥无声的庭院多了一个人。

鹿赋站在药架前，背手而立。

“你怎么来了？”

西尔摘掉面纱，走到药架旁，翻动着筲箕里的草药，对于来客似乎并不欢迎。

“你最近是不是研制出了一种可以导致眼疾的药？”

听着他冷声质问，西尔不耐烦了，嘴角带着讥讽，“是又如何？”

“解药呢？”

“我制毒何时会制解药？”

西尔挑眉，挑衅意味十足。

冷光一闪，扇子里的暗器抵在了她的喉颈处，“把解药做出来。”

西尔丝毫不慌，用手指移开他的扇子，冷哼着，“真是好笑，你们千方百计找我来制毒药，现在又要我做解药？”

“你何时来的？”莫修染从外面回来，见两人针锋相对，蹙眉问道。

“安儿现在双目失明，都是拜她所赐！”

“你说什么？”莫修染几步上前，“怎么会双目失明？”

“柏玉青定是在她这里买的药，宫里太医全都束手无策。”

鹿赋说完，西尔就大笑起来，“不得不说，你们南州的大夫都是些庸才之辈。”

“西尔，解药。”

见两人一致对着自己，西尔气得发笑，“我说过我只制毒，不做解药。”

“我们做个交易。”莫修染拦住欲要离开的她。

“交易？”西尔停住步伐，饶有兴趣的回头，戏谑般的说道：“既然殿下如此有诚意，那以后江山分我一半可好？”

鹿赋先他一步开口，愤愤骂道：“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好。”莫修染一口答应。

西尔似乎想到什么，开怀大笑，“殿下若是真成了这南州的主，恐怕也是个沉迷红颜的昏君罢了。”

莫修染并不恼，反驳她的话，“红颜多薄命，所以她不是。”

鹿赋目光深沉，他并不希望鹿意安和莫修染有过多的牵扯。

既然他已经表明心意，自己也需要他帮西朝复仇，所以西尔也没再继续刁难。

“就算有药可解，我也得见到她才能对症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