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循本能, 南遥咬在谢悼的颈窝处。
能够填补暴食之欲的不是血肉,而是人的灵力与神魂。
她意识地抬手攀住谢悼的肩,身躯朝上贴了贴。
鲜血的味道充斥着鼻腔, 原本南遥讨厌这种气味,但受暴食之欲的影响,这血腥味诱『惑』着她源源不断地吸吮。
越是强大的人,神魂便越为珍贵, 破损后更难修补。
对于难逢敌手的夜隐等人来说,若是能有伤及神魂的一战,是千年难遇,更何况恶种?
鲜血顺着谢悼的肩淌, 滴落在地上。
痒。
除之外还有一股诡异的燥热。
神魂的损失需要调动身体内五脏六腑的气血补, 谢悼喉结翻滚, 他往前迈出一步, 胸腔一闷,他稍稍皱眉, 搂住南遥的手一紧,手背上青筋分明。
不对劲。
谢悼按住南遥的脑袋, 将她稍稍推开。
南遥身上也很烫,谢悼的神魂进入她体内,和她原本的神魂交融在一起,却又产生了些排斥, 但强烈的暴食之欲却强行压那股排斥。
南遥体内的神魂一点点靠近这闯入的外来者,似乎是尽力接受他的侵入一般,缓缓同它交织在一起。
谢悼咬牙,闷哼一声单膝跪地。
血一滴一滴砸落在地上。
显,恶种从来没有分享过自己神魂的经验。
他失算了。
南遥体内燥热和暴食之欲还未消除, 她几乎是意识地重新贴上谢悼,寻着鲜血的气味咬上他的脖颈。
谢悼胸膛稍震,意识想将人扯开,但那密不可分地神魂却让他的动不由地稍稍一缓。
“南遥。”谢悼几乎是咬着牙根,他额头渗出些汗珠,顺着刀削般的颚淌进颈部,他说,“出之后再找你算账。”
南遥:“唔。”
谢悼:“你得做倾家『荡』产的打算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悼终于重新站起身。
他的一半衣衫全被鲜血染红,他调整了个姿势,带着怀中的南遥离开了鬼王殿。
空无一人的鬼王殿静悄悄的。
不知过了多久,地上那摊“鬼王”分.身的尸体化一滩黑泥,黑泥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着一般,顺着地面朝着某个方向缓缓爬。
冰冷的地砖上,那只原本没有生气的兔子胸腔突起伏了一,后睁开睛。
兔子的嘴边沾着些血迹。
那是谢悼的血。
*
南遥醒了。
头脑清醒,醉意全消。
唯一就是记不太清刚才到底生了什么,她转头一看,谢悼脸『色』苍白、肩头还在淌着血,刻他双目紧闭靠着牢房墙壁似乎在小憩。
而身旁,是窝在一边瑟瑟抖互相依偎着的小黄和魔童。
刚才谢悼一身血气带着南遥来到这里,话不说就在旁边坐,一副谁招惹他谁就要死人的表情,吓得小黄和魔童不敢吭声。
见谢悼受伤,南遥连忙从魔童衣服上撕碎布后给谢悼包扎:“是谁伤了他?”
居有人能如重伤恶种?
“是你。”小黄说,“你咬的。”
南遥说:“胡说,我刚才明明在睡觉。“
“是您咬的。”魔童证,“娘亲你还记得你喝醉了这件事吗?”
南遥:“不记得。”
魔童:“你知道你喝醉之后做了什么吗?”
南遥说:“不知道。”
于是魔童很心地帮她回忆:“你管小黄叫小耗子,说柳之涯长得矮,要阿爹喂你吃饭,阿爹不喂你就把鬼狱给拆了,还杀死无数鬼兵鬼将,后抢了狐妖姐姐的侍寝机,后坐在鬼王的宫殿里哭。后阿爹把你接回来的时候你在咬阿爹肩膀,还说要加点孜。”
“……”
南遥点点头:“既这我觉得我们应该积极参加比赛带着大家逃离恶鬼禁地,所以关于点魂灯位置这件事我有些看法……”
“你在扯开话题。”小黄跳起来揭穿她,“你是不是感觉到羞愧了?”
南遥的确感到羞愧了,但她还有个问题要问:“谢悼在我咬他的时候没说什么吗?”
“说了。”小黄说,“说一口血五千灵石让你醒了之后自己掂量一。”
南遥:“…”落泪。
而就在这时,传言符再次亮了起来——
【祁故渊】:你们情况怎么?
【柳之涯】:我腿软。
【萧无寂】:只要躲到天亮就行了,鬼王在白日的力量大大削弱。
【南遥】:你们在躲什么?
南遥一言,剩余几个挂件里『露』出了看到希望般的激动。
很。
南遥姑娘没有被鬼王吃掉。
而且她在说话的语气很正常,没有用“呀”字结尾,这说明她应该清醒了。
但柳之涯还是放心不,于是他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