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黎长长地舒了口气,反应过来才发现,身上全是汗,手掌心都全湿了。
正要放下心来,继续睡去,外头那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又出现了。
有那么几秒钟,阿黎浑身上下都没有了力气,软趴趴的,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
阿黎掐了一把大腿让自己清醒起来,侧起耳朵仔细听,那脚步声越来越清晰。
她知道刚才她不是错觉。
从远处缓缓地靠近西厢房,再到窗口,脚步很轻却很乱!
要不是阿黎警惕心重,这几天临睡前都会特意在屋檐下倒了些炭渣,估计还真听不到声响,该死的混账东西……
阿黎抹黑下床,伸手从墙上的架子上的棒槌握在手里。
炼树木做的,足有五斤重。
十分趁手!
感受着这块炼树木做成的棒槌的沉沉重量,身上似乎也有了力量。
下了床,轻手轻脚地套上鞋,又裹上厚衣服,把棒槌紧紧握在手里,摸黑往门口方向走。
还好屋里空间不大,东西也收拾的很整齐,阿黎又再熟悉不过,这一路摸黑也畅通无阻。
走到门口时,把饭桌上的那把剁骨刀摸了出来。
阿黎琢磨了一下,又放了回去,还是先用棒槌打,实在不行了,再动刀子。
要是一句话不说就动刀,真把人给剁了,阿黎跟公安局关系再好,估计也不好善了。
外头那人就站在厢房门口使劲推门。
不过阿黎在门后抵了根铁锹柄,那人推了半晌,门依然纹丝不动。
这门是30年的轻钢木,木质非常坚硬,又厚又重,虫子都蛀不进去。
一般男人,想破门而入,还真不可能。
阿黎正得意着,忽然瞥见门缝里缓缓冒出一根长长的铁锯。
来人似乎很熟悉门栓的位置,不用上下拨弄,直接就找到了门栓的位置,一阵刺耳的“刺啦刺啦”声响。
这声音太大,吓了来人一跳,赶紧把锯子收了回去,刺耳的声音立刻消失了。
另一个人吓一跳,低声:“你他娘的干嘛?”
竟然不止一个人!
这些混蛋看来是早有准备,不过阿黎也不是吃素的,她的门栓是铁制的,想靠锯子锯开,做梦吧!
外面的两个混蛋,又尝试着锯了一会儿,似乎是发现了门栓是铁的,才不甘心地把锯子收了回去。
阿黎听到了床上的青禾撑起了身子,估计也听到了声响。
“二姐······”
阿黎两步并作一步,跑回床边,一手捂住要说话的青禾。
手指竖在唇边,示意她别出声。
阿黎小小声地在她耳边说,“有人,你小声点,别让坏蛋听到!”
青禾眼睛瞪得大大的,瞬间,睡意全无,胸腔里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阿黎耳语,“穿上衣服,跟在我后面,别乱跑。”
青禾手忙脚乱地裹好了衣服,蹑手蹑脚地跟在阿黎身后。
阿黎把墙上的擀面杖取下来,递给青禾。
“拿着,防身用!”
两人猫着身子,在黑暗里,一左一右,静静地等着另一个靴子掉落。
忽然,阿黎身后的窗户传来了响声。
外面那人轻轻一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窗户也上了锁,外面那人愤怒地低声咒骂了一句。
另一个矮子嘿嘿一声,低低道:“兄弟,咱们来都来了,只干偷钱的勾当,是不是不划算,反正都是偷儿,一会儿咱们顺便偷个人儿啊?”
随即他发出猥琐的笑声。
他早听说了这新死了丈夫的小媳妇儿长得可漂亮了。
没了男人,还身负巨款,十里八乡的单身汉,没一个不动歪心思的。
另一个高个子骂了一声,“别多事,咱们拿到钱再说!”
阿黎一下子就听出来了,这个是马建强的声音。
这个混账东西,是想死吗?
今晚厢房里不仅仅有她,还有青禾和两个孩子在。
马建强不会不知道,他是豁出去,管不了那么多了!
阿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纤瘦的身影透着寒意。
谁也不能动她身边的人!
阿黎脸上的笑意更深,那笑容里带着刺骨的寒气!
忽然,窗户缝里缓缓冒出一条长锯条,上下拨弄了一阵,很快找到了插销的位置,一阵“刺啦刺啦”声响,居然故技重施,开始锯起了插销。
窗户的插销,确实比大门的门栓更容易锯开。
行,一会儿阿黎也想用这根锯条,锯锯这些混账东西的脑袋!
夜深人静,两个成年男人,带着锯子,私闯民宅。
就算阿黎把他们给打死打残了,他们也没话说。
回头再往公安局一送,就算他们老爹是李刚都没用。
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