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黎直接骂道:“你还好意思哭?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骂我闺女,这就是你们家的家教?”
小海鸥脸早已哭花了,大哭着冲出了屋门。
讨人厌的熊孩子走了,阿黎跟小归几个好一顿哄终于把小樱哄好了。
这时,灵堂那边的执事过来喊阿黎,“要出门子了!”
这时到时见送葬了,阿黎帮小樱和小归擦了擦脸,给两个孩子裹好帽子,围巾。
娘三个出了门,迎着就碰见了马老头,手里拿着两个暖手筒。
阿黎喊了声“爸!”
小樱和小归看了看阿黎,也跟着喊:“爷爷。”
马老头有些颤巍巍地,“唉!”,应了声,苍老的声音似乎备受打击。
他浑浊的眼睛愣愣地看着小樱的脸,想通过这张流淌着自己儿子血脉的小脸,看到自己儿子的影子。
可惜,小樱长得不像爸爸,除了眉毛以外,其他的地方非常像妈妈。
“把这个给孩子带上吧,山上冷。”说完,马老头转身往送葬的大部队走去。
阿黎接过暖手筒给小樱和小归戴上,跟在马老头的身后。
阿黎不知道,这一幕被送葬部队里的马建强父子看个正着。
马腾飞撅着小嘴,抱怨道:“爷爷怎么回事啊?以前那两个暖手筒都只给我用的,从来没有给小樱用过,这次都拿出来给小樱了,都没想到我冷不冷!”
马建强心里闪过一丝阴霾,他爸从昨晚听了阿黎的话,对他的态度就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心底深处告诉他,可能他真的不是马家人,所以他爸才会态度大变。
可是他私下里已经问过他妈,他妈已经跟他保证过,他不可能不是马家人!
马建强眯了眯眼睛,望着走在前面的阿黎母女,心里闪过一丝恶意。
马家村的墓地都在距离村子三公里的山坳里。
出殡到村口,等亲戚朋友行过路祭,棺木抬起。
送葬队伍,除了马家的亲戚邻居,还有阿黎请的丧葬队伍,奏乐的,抬着祭祀明器的,绵延一里多路,吹吹打打,看上去十分的隆重。
刚进山,天空就洋洋洒洒地飘起了雪花。
老太作为“引路人”,她用一把锄头挑着一个装满纸钱的竹篮,边走边撒纸钱。
阿黎左手牵着小樱,右手牵着小归,迎着风雪,跟在后面。
阿黎在送葬公司定的项目是最高规格,明器里啥都有。
明器队伍一亮相,立马引来了注意。
“建波真有福气,看看人家老婆给准备的······”
“瞅瞅,都瞅瞅!两层楼高的小楼房!车子是进口大奔!”
“家电家具,全部都是豪华顶配!”
“连佣人都给马建波准备了四个!”
“啧啧,两男两女!马建波在下面过的是神仙日子啊!”
“神仙日子,你要不要也下去尝尝神仙滋味?”
“滚你球的,老子还没活够呢!等老子哪天死了,我老婆也给我照这,来一套,老子才够本!”
······
一路上东扯西拉的,两个小时后,下葬仪式完成。
相比起来时的沉重和悲伤,回去时,整个丧葬队伍都轻快了许多,。
死者为大,丧礼办的再隆重,无非是做给活人看。
按照当地风俗,儿子走了,媳妇儿女要回灵堂“送灵”,就是再哭一场。
哪个最先跑进灵堂哭,就能得到逝去人的福荫,添福发财。
另一个意思就是安慰白发人,怎么安慰呢?
当然是承诺以后会像丈夫没死之前一样,继续,甚至是更好地孝顺白发人咯!
马红娟就在一边催着阿黎,“快往家跑啊,拉着小樱跑快点!”
阿黎自然是不屑一顾,假装没听见。
马红娟一看阿黎那样子,心里有些不愉,“我说阿黎——”
阿黎打断她,“大姐,我不去堂屋了,我头疼不舒服,先回去了。”。
“唉!你咋回事?咱妈跟咱爸还等着呢!”
马红娟看一眼阿黎母女三人远去的背影,直摇头:“这是啥人啊?以前算是我看错你了,我二弟一走,就原形毕露了。”
身后的马建强走到她的身旁,“大妹,你还用老眼光看人呢?人是会变的,哦,或许,应该说:有些人是会装的!”
不到最后一刻,都不知道真实面孔!
一行人进了村,阿黎回头看了一眼,看见马家兄妹在走在一起,时不时地往她这里看一眼。
四婶跟几个年纪的大老太太一起,看见阿黎就想喊她一起。
跟在她妈身后的青禾听心细的,看出来阿黎好像不舒服,忙走过去扶着。
阿黎皱皱眉头,扶着青禾,虚弱地往她身上一靠。
还不忘对着一脸担心的小樱和小归眨了眨眼,示意两个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