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她跟小蔡一起来吊唁,是局里的意思,黎姐连着帮距离破了两个大案子,局里得了不少表扬,头儿古副局更是受到了上面的重视,听说,马上就要给头儿加担子,升职了!
这次她们亲自来吊唁,完全是平等相交。
阿黎还有些好奇,“你们怎么跟小孙一起来了?”
后面的孙平安也都跟上,好几个花圈在门外这么一摆,整个丧礼一下子就阔气起来了。
孙平安很豪迈,
“这不是赶得巧吗?我来这里不认识路,好不容易逮着个警察叔叔,肯定就问了,一问才知道,咱们的目的地是同一个!”
又道:“黎姐,别的话都不说了,有事你吩咐,我黄哥交代过,你的事一定要办好!”
阿黎:“行了,知道你的好意,找个地儿坐下吧,你姐我招待不周的地方,多包涵!”
这些都去礼房上礼,比如小方,礼簿上写着:礼金两百块,花圈一个。
如今三十,五十块都算是大礼了,像是这上来就是一百两百块的,在农村那真是少见的很。
光是县公安局,礼金加起来就一千多块。
这些帮忙的看着阿黎的眼神就真的不一样了。
阿黎这个小媳妇消失了一个月,再出现,竟然完全像变了一个人。
现在更是不仅结交上了县公安局的朋友,连省城军区都有朋友,交情还不浅。
交情浅了,人家也不会礼节到位,专门驱车上门吊唁,。
阿黎嫁进村里,有八年时间了,平时只见阿黎见见出出,也都知道她在镇上服装厂当临时工。
在自家门口上班的这种,在人的印象里,总好像没有在外面的有出息。
可如今一到事上吧,这人是不是体面,一眼就瞧出来了。
所有人,在这一刻,第一次开始用全新的眼光看待阿黎这个女人。
阿黎跟村长把人送出去回来,一路上就听见了有人压低了声音议论,“……马家这回能赚不少……”
谁还指着丧事挣钱呢。
可大部分都是这么觉得的。
谁家办个喜事丧事的,能收两三千块钱的礼金,这就很不得了了。
谁能想到,这县里省里的人一来,好家伙,一上来就一千多块。
听着人家说一千多块块,阿黎还愣了一下。
公安局她一共才认识三个人,怎么就一钱多块了?
赶紧去了礼房看礼薄,结果这上礼单的,不光有古副局,小方和小蔡三个人的,还有以县公安局的名义,给的五百块钱。
这边礼簿还没看完呢,外面又喧闹起来了,不知道谁在院子里喊:
“马二柱——马二柱——阿江——红龙镇上来人了——”
好家伙!
好几个挽联花圈送过来,先摆上。
镇长,隔壁的红龙镇的镇长带着几个人亲自过来,上香鞠躬。
阿黎站在旁边给人还礼,跟人握手致谢。
红龙镇长戴着横框眼镜,“节哀!有什么需要的,只管说,大家伙能帮的一定帮!”声音沉稳,让人安心。
阿黎:“感谢领导的关心,一切都好!”
阿黎猜到了胳膊镇长为什么会来吊唁,肯定是跟洪四环的案子有关。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对方的意思:保密。
一群人开着车子,哗啦啦的来,呼啦啦的去。
礼单上有多了一千多块钱。
紧跟着红鲤镇镇政府,也送了花圈过来。
这些可都跟阿黎没有什么交情的!
说来说去,给的还是县公安局古副局和某个神秘的省军区大佬的面子。
人家给脸了,那就得兜着。
没交情不要紧,这来往起来了,交情自然就来了。
村长跟阿黎差不多是什么事也不能参与了,忙着招待这些人都来不及。
家里的房间都占着呢,堂屋摆着灵堂,西厢房的外间做了礼房。
院子里搭的灵棚和灶台,席面也摆了好几桌。
除了马建强的东厢房那边的房门马建强锁了,其他几个屋子也都占满了。
来的客人多了,哪里还有地方招待呢?
阿黎正准备找人再搭个棚子,马建强主动把房间门打开,嘴上埋怨向四井:
“妈你也是,自己家锁什么门?多耽误事……”
完了又笑,叫村长,“四叔,赶紧让人里面坐……”
说着又喊马腾飞,“你是长子长孙,不是小孩子了,家里来客人了咬知道招待人……茶叶呢?赶紧的……”
马建强十分热情。
大冬天,天寒地冻的,在外面呆着,确实不合适,不进去能去哪里?
这种主动巴结的,镇长见得多了。
人家连眉毛都没抬,带着人进去了。
人家镇长跟阿黎也没见过,能有啥说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