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真走院外之后, 梅老看着她沉沉叹口气：“尊主修尽废，们依旧认他是们海之域唯一的领导者。”

“他将此事视对他自己的惩罚——除催生恶鬼之外的惩罚。”梅老轻轻抚『摸』自己的白须，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怅然, “也想起来些许。”

“想起什么？”容真耐心地问梅老。

“尊主一生光明磊落，从未做过任何恶事, 他是坚硬的定海支柱, 但是当这支柱承受的压力太大, 弯折之后便是彻底的毁灭。”梅老很解顾久煜，“亲见证属于尊主的那恶鬼诞生。”

“整海之域所有族人，都被他杀，在海心岛的祭坛之上, 还留有一口气，仰头望向他, 那是恨的，恨他不知何将们杀死，透过血『色』模糊的视线, 去扯住他的衣摆, 想要问他何此，但穿透喉咙的伤口让说不话来。”梅老闭上，颤抖着声说道，“但是他蹲下来，他将的手握着，他的手是冷的, 但感觉到有泪水滴落在的手背上。”

“尊主对说, 与其陷身在恶鬼之中痛苦死去，倒不他先将们都杀，也更干脆利落。”梅老苦说道, “想必在尊主的中，们已经在他的庇护之下死过无数次，在无数次的绝望堆叠之下，连他这根定海的支柱也承受不住这重量，所以他做这等疯狂之事。”

“这就是帝吾的目的，越疯狂越绝望，他就越能吸取能量。”容真咬着牙说道，她的声线一向是柔软的，此她却是咬着牙的。

“他这一世，害怕他自己再做这疯狂举动，便将自封印，直到容道友将他救来。”梅老对容真沉声说道，“关于这些记忆，也是在天上碎光散落之后，才想起来的。”

容真对着他点点头，她知道这世上没有人是完美无瑕的，在无数次的轮回与尝试之下，顾久煜变疯狂也并不意外。

离开之后，贺玄灵似乎想起什么，他对容真说道：“顾久煜应当在某一世之后，发现这世界的不对劲，但他无能力，能带着清晰的记忆一次次参与轮回，碍于规则的限制，他无法将自己发现的真相说口——当然，他发现的真相也是浅薄的，在很一段中，他以罪魁祸首是。”

“在混沌不清的这世界中，此清醒地活着，或许才是真的痛苦。”容真轻声说道。

贺玄灵牵起她的手，没有再说话，所幸这一切都结束，是这结局并不是完满的，而是留下一丝伤疤，但……他们没有任何能力去改变。

容真本想先回天岚门里问乔雪踪有关薛景岚的事情，但在半道上，她被一故人拦下，看着她明艳的面庞，容真竟然觉有些恍隔世。

“姚姑娘。”容真看着姚青『露』点点头，此的姚青『露』已是元婴修，她扬起头看着容真，目光复杂。

“容……”姚青『露』思考很久，最终才唤一声，“容掌门。”

容真不喜这称呼，但也不不应下，是，薛景岚不在，她自然要担起掌门的责任，即便这门派中有两人。

“你还记曾经问过你问题吗？”姚青『露』定睛看着容真，脆声说道，“说曾面临一选择，但当碍于帝吾的规则限制，无法将这选择的具体内容说口。”

“知道帝吾会提前告知一些倒霉修士有关未来的走向，强迫们做某些选择，他好在们这种纠结痛苦的情绪中吸取力量。”帝吾陨落，已经过去一段——容真昏『迷』很久，所以有关于此界的真相也传开，很多人都接受他们曾经的痛苦过去。

“你的选择，是什么？”容真看着姚青『露』的睛，平静问道。

“在某一日的梦中，看到两未来的走向，一是母亲殒命于恶鬼口中，一是彻底的失去最喜爱的灵兽青鸟。”姚青『露』皱起眉头，声线变有些颤抖，“那的知道必须在这两未来中做选择，抛弃青鸟或是看着母亲失去。”

她依靠在天岚门外的青松旁，语气无奈又绝望：“能何呢，不可能让母亲死去，而灵兽……是灵兽而已。”

姚青『露』低下头来，她的手掌掩着自己的眸，但也有泪珠从她面颊上滑落：“那的，以所谓‘失去’是指青鸟会像的母亲一样死去，所以……在想办法杀它，母亲与它之，能选择的母亲。但自己下不手，能让青鸟去面对它打不过的对手，但它最终是灵环受损 ，没有死去。”

“它受伤的那天晚上，本想亲自下手，但是……没有成功，没办法杀它，于是能将它扔下碧月宗，任由它自生自灭。”姚青『露』深吸一口气，“于而言，灵兽与母亲，能选择后者。”

“后来，或许是担心它真的死，又或者是担心它没有死，也不知道究竟怀着怎样的一种心态，总之命人去寻它，却发现它遗落在你那里。”姚青『露』抬起头来，她疲惫的眸与容真对视着，“你知道发现你不仅救起青鸟，还让它进化之后的心情吗？害怕又愤怒，害怕是怕青鸟没有真的死，未来会影响母亲，愤怒是青鸟在身边那么久，它都没有进化，在你手上它竟然就突破！”

“所以？”容真轻叹一口气，她算是明白那姚青『露』的愤怒究竟从何而来。

“要窥探你内府，是要找青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