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产生了自己思维。虽然它们思维还弱小到无法被卫洵感知到，但它们本能知道要团结起来，度过难。

按照从强到弱排，姑且叫它们老大老二老三老四，四条蛆紧紧缠在一起，像颗指甲盖大米球，较强老大老二在外，较弱老三老四在内，艰难在溪水里沉浮。

多少次溪水浪花要将它们拍散淹死，多少次溪里鱼虾虎视眈眈把它们吞吃，最危险一次它们撞上了溪中漂浮树枝，巨浪拍打令蛆差点昏厥，尖锐树枝刺穿了老三脆弱身，差一点它们就全部亡命溪中。

但最终它们还挺了过来，顺着小龙溪一路向下游飘去。它们如此执着不仅求生天『性』，更多因为主人命令。

主人给予了它们新生，蛆们本能意识里主人无比忠诚，臣服。但主人拒绝了它们臣服，还给出了考验——主人想控制它们原来主。

或许原本就群意识缘故，虽然还无法与主人沟通，但蛆们内里却能简单交流，意识感知更敏锐，捕捉到了卫洵‘想控制乌老六’念头。

这主人命令，蛆们没有头脑，思维简单，不会去想这件事难不难，不能。它们会执着击溃一切阻碍，用最大努力去达成主人与愿望。

切壁村在小龙溪上游，顺着溪水一路向下漂流，就能到达婴竹苗寨。

蛆球在水势较为缓和弯口艰难上了岸，蛆球瓦解，四条蛆摊平勉强休息了会，随后缓慢坚定地向着婴竹苗寨爬去。

不知过了多久，它们终于回到乌老六吊脚楼，乌老六离开前都会在吊脚楼内留下蛆虫警卫戒备，它们四个原本就守在窗边，被卫洵给一锅端了。

吸收了主人血，四蛆兄弟似乎确实变得狡猾了些。为首老大努力收敛能量，让胖乎乎身缩水成原本大小，老二老三老四学有模有样，等都缩得瘦干巴以后，它们在窗棱子上滚了滚，沾满了乌老六气息，这才一条接一条顺着窗缝钻了回去。

毕竟它们真与乌老六同源，留守蛆们又只有最基本防御本能，四蛆兄弟悄无声息，没引起任何警卫注意，安静祥和融入到了曾经群中，等待乌老六归来。

* *

“妈疯婆娘，宝摄批卵事不懂，背忘『性』混账东西。”

乌老六骂骂咧咧，嘴里不干不净往婴竹苗寨赶，浑身煞气腾腾，两只眼睛阴得怕。从十点半到凌晨三点半，从胎肉坟打到吊子林，五个小，十公里路，鬼知道经历了么。

乌老六原本只想投机取巧，引开厉鬼萍萍救丙九一命，谁知道这厉鬼发了疯，穷凶极恶追着猛打，乌老六废了好半天功夫才脱身。

“这桩买卖做得背『性』，拉砟得很。”

乌老六心疼把边走边掉蛆们往身里塞，这张人皮被萍萍撕裂了口子，从胸膛直到后背，几乎拦腰折断，包不住蛆虫们，现在就像袋破了口大米，白花花蛆边走边往外漏。

不仅如此，和厉鬼萍萍打这一场让乌老六本就损伤惨重力量又消耗了大半，蛆们都干瘪只剩下了皮，称得乌老六也干瘦到像纸片人似，轻飘飘仿若一阵风就能吹走。

身变成怪物，有坏处也有好处，皮囊坏了无所谓，只要蛆还在，乌老六总能再生。

只不过现在意识到了每一只蛆里，算另类群意识，蛆们多还好，蛆少了就跟得了老年痴呆似，总忘事不说，反应也迟钝很。所以现在乌老六急急往回赶，正为了要把留在婴竹苗寨蛆们收集回来。

“名字，名字，名字……”

一路上乌老六浑浑噩噩，除了恶毒骂萍萍，骂丙九，就一直在反复叨念‘名字’这两个字。付出这么大价，不白来，乌老六不敢把火撒向主事人，甚至连想都不敢，只敢心里冲丙九发火。

最精明吝啬，即使变了怪物也没改变。凡付出东西，就得百倍，千倍收获成果才行。乌老六眼中迸出凶光，如果成果不能让满意，那无论寄宿在这里旅客还导游，谁都无法承受怒火。

“丙九，丙九，名字，名字……”

不停叨念着，乌老六总算回到了婴竹苗寨自己吊脚楼里，大手一会，房里留守蛆们齐齐爬回内，连带着乌老六离开后，在房里发生事情，都一并让知道——如果开太远，蛆们思想记忆不共通，只有重聚后才能共享。

“丙九那小兔崽子来了？！”

屁股还没挨着椅子，乌老六就又跳了起来。知道丙九在屋里翻翻找找后，连忙恶毒骂着，自己在屋里又翻过一遍——很好，藏在最底下瓦罐里，床底下，架子后面，墙壁夹缝，被单里面宝物们都没有丢。

“哼，小嫩兔子还敢跟老岩鹰斗？”

乌老六放了心，得意冷哼一声，叼上了水烟吧嗒吧嗒抽了起来。丙九抓走了几条蛆这种事没放在心上。

要丙九以为能从蛆上读到乌老六记忆来历之类，那就想太多了。

乌老六嘲讽吐出一口烟。最得意，就自己身里每条蛆都算个单独个，意识能在蛆里转移。就算这次出师不利，萍萍把杀了，光凭留在吊脚楼里蛆们乌老六都能再次活过来。

别说丙九带走四只蛆，就算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