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最后有个笔误，将罗竹写成罗三了，已经改过来，实在抱歉）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宋仪看着他。

“卑职是想着……想着没摸清水云轩底细前，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为好。”将领说话吞吞吐吐，他言下之意是最好不要去招惹这种诡异敌人，但怯战的话又不好说出口。

“这么说你相信那罗竹是神仙喽？”宋仪有些好笑：“当初那些所谓的鬼军也被传得神乎其神，最终不也只是一群草包？人们都说这个罗竹行踪诡秘，普通人根本见不到，既然如此，百姓又如何知道他容颜未改？想必又是个装神弄鬼的好手罢了！”

“卑职也不是相信，只是想要谨慎一些。”将领为自己辩解。

“这样吧，我亲自去会会义帮的人。若是真和水云轩有关系，这次说什么都得让他们吃点痛！”宋仪站起身，让将领带路。

两人一前一后又来到那座地下监牢，平日里空落落的牢房此时大半都塞满了人。

“怎么这么多人？”宋仪问。

“禀大人，都是根据口供抓来的义帮同党，此外还有参与拐卖的各路商贾。”

监牢中有的人垂头丧气缩在角落，有的则心有不甘大喊大叫。

经过某一处时，一个身着锦衣的中年人冲宋仪大骂：“你们知道老子是谁吗？！快放老子出去！不然等传到萧大人口中，定要你们好看！”

这人光看价值不菲的衣装就知道跟其他犯人不是一个身份。

“这就是京城来的？”宋仪问那将领。

“正是。”

见这京商嚷个不停，宋仪在他身边停下，抬脚朝他抓在牢门上的肥手狠狠踩了一脚，疼得他嗷嗷乱叫。

“留点力气吧，一会儿有你叫的时候！”宋仪居高临下瞥了他一眼，对身后跟着的一队狱卒吩咐：“你们去招呼招呼他，别弄死了。”

狱卒们领命，阴笑着打开了牢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太过压抑，如果不能隔三岔五拷打拷打拷打犯人的话，还真容易憋闷出病来。

“大人，这就是义帮的头子。”将领又往前走了一段，将躺在牢中的一人指给宋仪看。说完，他率先走进去将义帮头子绑结实，才放心迎宋仪进去。

宋仪进去端详了这家伙一阵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陈福临。”

“你说你明明管控着数千乞丐，也算是小有势力，怎么自己也穿得这么寒酸、逛着那么廉价的青楼？”宋仪饶他转了一圈，见他虽然看起来十分沮丧，但并不像刚才京商一样歇斯底里。

“乞丐头子不也是乞丐么？”

“呵呵，说的也是。”宋仪轻笑一下，又问：“可本官听说你每月都要从乞丐们手中收几十铜板的供奉，这样粗略算下每月至少两百余两银子，一年足有两三千两……像你这么节俭，多年来积攒的财物岂不是比当初蜀王都要多了？”

见陈福临不开口，他便继续说：“既然有了如此稳定的收入，可你却屡屡铤而走险贩卖女人儿童，一个再漂亮的女人也绝卖不了百两银子，你这又是何必呢？”

“钱还会嫌少么？我想多挣点儿怎……”陈福临将头别开。

“你不用如此嘴硬，该问的我们已经从你手下口中都问出来了，来找你也只不过是寻个印证。”宋仪打断他的狡辩：“看你的花钱状况，水云轩肯定没给你太多好处，你又何必护着他们？反正你拐卖人口近十年，犯下的滔天罪行已经不足以留下小命，交代出来至少能让你临走前吃几顿好的。”

宋仪并不确定这事背后跟水云轩有无关系，以此试探。

陈福林似乎并没有对命运做足准备，听到自己必死无疑后突生惊惧：“怎么会？！你可别唬我！我都知道的……拐卖人口罪不至死，最多就是罚没钱财、牢狱十年罢了！怎么会、怎么会死呢？！”

宋仪觉得可笑，连会得到怎样的惩罚都不懂就敢犯法？这连亡命徒都算不上，只能称之为蠢货。不过这也给宋仪提供了突破口。

“看样子你是被水云轩哄骗了呀，不过不论你知情与否，罪责都丝毫不会减轻。依大汉律法，拐卖人口罪同盗掘坟墓，乃重罪中的重罪！其主犯当受磔刑，割肉离体、斩断肢体，最后割下头颅！”

宋仪故意将“主犯”主犯两字说得很清楚，对方果然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拼命解释：“不是主犯！小人不是主犯啊！都是水云轩杨掌柜吩咐小人做的呀！小人……”

“等等、等等，水云轩掌柜姓罗，哪里来的杨掌柜？”宋仪呵斥。

“大人明察，罗掌柜素来不理琐事，酒楼日常杂事都由杨掌柜代管！”陈福林解释。

宋仪望向身后，狱卒们都纷纷点头示意是真的。于是摆摆手命令：“继续说。”

“杨掌柜给小人提供人手，帮小人收拢了益州乞丐，每月供奉也是他的主意，不过所收钱财九成都进了他的囊中，剩下的银子，小人上上下下打点完就不剩多少了……”陈福林说到这里抹了把泪，哽咽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