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云卿与程锦二人之间也是异常的沉默，没有一点交流。

她知道为什么，但没有去解释。不仅是因为没有必要，她的性子也不会允许她去解释。

“你不打算告诉我点什么吗？”程锦开口。

云卿下车的动作顿了一下“什么？”

“你的病。”

“云卿，”他看着云卿“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吧。”

她知道是逃不过去了。

这次他没有去咖啡厅，而是开车去了郊外的一个地方。

夜已经很深了，云卿记得她出来的时候瞥了一眼，好像11点了吧。

他扯了扯领带，有些烦躁的样子。然后从口袋里拿出烟，可看了她一眼，又把烟放下。

“没事儿，你抽吧。”云卿看着窗外。

他还是放下了，但下车从后备箱里拿出来几罐啤酒。

进来的时候，云卿被他身上的凉气激得一哆嗦。

他没有把啤酒递给云卿。

自顾自的开了一罐啤酒后，他又转头望向她。

“我不想问了，你自己说吧。”他说。

云卿笑“有什么好说的，你不是都猜到了吗？”

“这不一样”他低头闷了口啤酒“我想你亲口告诉我。”

“无非是病又复发了而已，都是小毛病。”她很平静的开口。

程锦的声音却一下提高了“小毛病，云卿，你告诉我什么叫小毛病，是不是你死了这才叫大事儿。”

云卿转头看一下他，他深沉的眸子里似乎有两簇火。

很抱歉的是，她无法体会到程锦现在所有的感受。

“你说话。”程锦似乎更气恼。

“能不能不要再提这件事儿了。”云卿低头摆弄自己戴的手表。

他没有说话，却一把将云卿的手拉过来，扯下了她的手表。

一道丑陋的疤痕，蜿蜒在她雪白的皓腕上。

“所以呢。”云卿想把手拽回来，却根本拽不回来，邹起眉头“非要提起几年前的事吗。”

程锦听到这话低下了头，似乎泄了气一般“为什么你就不能忘了呢？”

云卿叹了口气“好像有人和你一样跟我说过同样的话。”

“我不明白你们都是怎么想的，或许是真的想救赎我。”

她使劲拽回了自己的手，又用手表把那道疤痕遮住了。

“可你们从未问过我的意见。我不想也不愿意。”

“可……”程锦一字一句的吐出这句话。

“闭嘴闭嘴闭嘴”云卿突然愤怒，但是瞬间恢复正常。随后云卿瞥了他一眼，眼睛里是让他心惊的淡漠。

他下一秒便转头看向窗外，试图掩饰什么。

“程锦。”

他意识到云卿接下来的话可能会很让人难过，但是他没有办法制止。

“我很感谢你。当年你是唯一一个愿意帮助我的人。在那之后无论我杀人也好，得病也好，你永远是给我处理后事的那个人。”

“我替你感到疲惫。”

程锦彻底静默，看向窗外的时候，正好天空中划过一颗流星，他没许愿，只是看着那颗星星从这个世间消失，无能为力。

他知道今天的谈话基本已经结束了，以一个并不完美的结果。

“你……”云卿想听他到底说什么，可他只是说“你开车吧，我不能酒驾。”

云卿没有办法听出他话里隐藏的语气，也只能应好。

到家之后云卿跟他说让他找个司机过来。

程锦点头，最后吐出一句“云卿，我还是那句话，有事找我帮忙。”

云卿又点头，笑道“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