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江哥哥, 我偷溜进皇宫找你玩了。

-今天夫子我写字，你看，这是我写的你的名字。

-你怎么能笑话我！我现在刚刚会写字, 当然没你写得好，再给我六年时间, 等我长得和你一样大的时候, 肯定比你写得好！

……

-卫江哥哥，下雪了。

-卫江哥哥，冰雪消融, 春天到了。

-雨后初霁, 是夏天啊。

-蝉声衰绝，梧桐枯黄。卫江哥哥，一年又去了，生辰快乐。

……

-卫江哥哥, 你说太阳和月亮, 哪个离我们更远？

-我觉得是太阳离我们更远。

-他们都夸你是皎皎天上月, 你看，我一伸就抓到你了，但是我伸却够不到太阳。

……

“卫江哥哥，我抓到你了。”

往今夕在眼前交织, 慕秋死死握着卫如流的袖子, 尽浑身力气, 生怕己一松, 两人之间又要再次错失年光阴。

她根本不敢去想象，这年他的到底是怎样的生活。

卫如流扣住慕秋垂在床边的另一只，将她的压下，她指紧扣。

他轻轻笑出声来。

“我抓到你了。”

命运如此反复无常, 所幸命运并未薄待他到底，兜兜转转，还是把她还给了他。

……

-太阳和月亮，哪个离我们更远？

-我说，是月亮啊。

-我现在抓到太阳了。

***

院中的山茶花悄悄开了。

馥郁芳香扑鼻。

白霜采了一束山茶花，抱进慕秋屋里，打算花香来代替香炉里的熏香。

“小姐，你终于醒了！”

绕屏风，看见坐在铜镜前，握着把木梳给己懒懒梳发的慕秋，白霜激动得眼睛都亮了起来。

“你昏『迷』了整整两天，大夫人他们都担心坏了。”

慕秋回头朝白霜微微一笑，温声道：“我没么大碍，就是些饿。”

白霜随将山茶花放在梳妆柜面，跑出去喊人。

慕秋放下木梳，拿起边的几支山茶花，起身走到窗边，剪刀剪去多余的枝叶，将它们『插』进花瓶里。

花香缭绕在鼻尖，慕秋微微一笑。

洗漱后，慕秋刚了些养胃的小米粥，慕大夫人带着大夫匆匆赶到了。

“大夫，秋儿的身体如何？”等大夫把完脉，慕大夫人急忙问道。

大夫抚了抚长须：“夫人可以放心，没么大碍，只是慕二小姐的脉相些奇怪。”

思忖片刻，大夫看慕秋：“慕二小姐昏『迷』前后发生么特别的事情吗？”

慕秋道：“我昏『迷』前头突然特别疼，昏去后感觉己一直在做梦，再醒来时就把我六岁之前的记忆都想起来了。”

“那就难怪了。”大夫点点头，“你以前会失忆，是因受到了比较严重的刺激。这回恢复记忆是同理。”

他站起身收拾医箱，给慕秋开了温补的『药』，让她一天喝一次，连着上三天就好了。

白霜送走大夫，慕大夫人坐在床边，涂着丹蔻的指尖轻轻抚『摸』着慕秋的脸庞，脸上仍残留的担忧之『色』。

“我已经骂你大伯了，他好端端的和你提那些陈年旧事干嘛。”

这两天，慕大老爷都是睡在房，压根进不了主屋一步。

慕秋笑着岔开了话题：“大伯母，不怪大伯父，是我己去问他的。而且我把小时候的记忆都想起来了，这是好事。”

“真的都想起来了？”这确实是件高兴事，慕大夫人脸上不免『露』出几分笑。

慕秋认真点头：“我现在知道娘亲是么模样了，难怪你们都说我和娘亲长得像。”

提到容洛熙，慕大夫人脸上的笑黯淡了些。

很快，慕雨带着两个弟弟来探望慕秋，他们在活跃气氛，屋里再次其乐融融。

等慕大老爷下了衙来，瞧见慕大夫人被几个孩子逗得满脸都是笑，他暗暗松了口气：今晚应该不再睡房了吧。

得知慕秋恢复了记忆，慕大老爷拍了拍她的头顶，温声道：“这几天先好好休息。”

慕秋躺在床上休息了三天，喝完大夫开的『药』后，慕秋去东院给慕大夫人请安，卖了半天乖，终于问道：“大伯母，明镜院的禁足现在可以解除了吗？”

慕大夫人：“……”

她没好气地笑了笑：“难怪今天一直在卖乖，原来是事求我。”

“大伯母，我很久没出门了。”

“是吗，前几天跟着雨儿的马车偷溜出府的人是谁？”

慕大夫人点了点慕秋的额头，真当她不知道啊？

她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看着慕秋哀求的神情，慕大夫人心下一软，沉沉叹了口长气，无奈道：“行了行了，解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