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庄子好一点, 就是不早起请安。
程丹若睡到八点钟才起来,穿衣前,又给自己冷敷了一次, 涂了『药』油。
大腿肌肉, 除了不可描述,一般都锻炼机会, 昨天运动量过大, 拉伤一点不稀奇。
吃早饭时候,她满鼻子薄荷凉气,都闻不到芹菜味儿了。
过饭,她玛瑙、林妈妈一道, 把院子前前后后看了遍,决定移栽玉兰,再于院中搭个小巧茅草亭。
紫藤萝架也搭上, 再于外墙处绕一圈篱笆, 养些鸡鸭鹅,圈在鸡圈中,以篱笆隔开,免得脏了地。后院则辟块田, 种上桑树,再专门做一间蚕房,摆一架纺织机, 就很感觉了。
适合贵族太太小姐,体验一下虚假农村生活。
假如是王咏絮,大概还能作首纺织忙诗。
程丹若在纸上写写画画,设计平面图,忽然得前头一阵痛哭哀嚎。
“去看看。”她随口吩咐玛瑙。
玛瑙急匆匆出去, 脸『色』煞白地进来:“爷在打呢。”
“死了吗?”
“、。”
程丹若平静地低下头,继续画图。
中午,谢玄英向她复述了结果。
原来庄头强夺田,『逼』良佃农,已经被他重打二十棍,其子『奸』污『妇』女,常年玷污-妻,事后打死家丈夫,也被他杀了。
其余家眷,全部卖到东北,今天下午就让他滚蛋。
“庄头活不了了。”谢玄英口气平淡,“下了重手,三天必死,以泄愤。”
庄头后台是宫里大太监,别怕,他可无所谓,该杀就杀,简单直接。
之前,两讨过夏家事情,程丹若心中数,并无意。且谢玄英今天就卖,未尝不是在保全家眷『性』命。
“皇庄一田两税,实在负担过重。”他沉『吟』道,“你说怎么才好?”
她问:“怎么两税?”
“佃农世代仆,既要交田税,还要交佃租,税是交给朝廷,一年三分,佃租是交给我。”谢玄英她分析,“我能免租数年,不能不收。”
程丹若道:“先给孤寡之家免税三年,其余家低租?”
“可以是可以,总要经营起来才好。”他说,“这么多田,不能荒废了。”
说着,拿起她画图纸,“打算改建成这样?”
她点点头,试探道:“你说,找种些向日葵番薯,好不好?”
“番薯我知道,向日葵是什么?”
程丹若道:“会朝着太阳转动花,非常大,像菊花。”
“你说是不是迎日花?”谢玄英回忆,“我在浙江到过,说是广东得来海外之物。”
“应该是,我试种一些海外作物,番薯、迎日花、玉麦、落花生,然后再种些甜菜、桑、棉,不需要多,围绕着院子种亩就可以了。”
番薯是新物种,向日葵还是观赏植物,玉米花生已经传入,在沿海小范围种植,还未传播开来。
靖海侯府作实权勋贵,偶尔会一两道菜肴,程丹若早就瞄准它了。她思索着计划:“再盖一些结实干净茅屋,能养鱼话,好一个鱼塘。”
谢玄英诧异:“劳师动众,不像你。”
她道:“学大宗伯家梅园,租出去赚钱。”
比起精修会所园子,肯定是农家乐成本更低,而且,“就算无来,不管是番薯还是花生、甜菜,都能卖钱。”
说起农作物,她精神振奋:“番薯玉麦是粮食,迎日花落花生都能榨油,甜菜可以熬糖,桑棉纺织,都是之物。关键是,不似种田辛劳,家中『妇』女亦可照料。假如客愿意感受田园生活,『妇』孺亦活计,哪怕次数不多,于他也是个进项。”
谢玄英她说实话:“我管过田庄,不知是否可行。”
程丹若也这种经验,他这么说,反倒迟疑了:“那还试吗?”
“当然,你又不是花万两银子建个园子。”他奇怪道,“即便不成,我自家时常来小住也不错。”
程丹若:“……也是。”
贵族总要社交游乐地方。
农家乐比会所省钱x2
“茅屋建得远些。我自家院子附近,给师留一处书房。”他道。
她提笔画图。
“别画了,下午我骑马看看,到时候再决定。”
下午又是骑马课。
今天,程丹若换乘一匹马,慢吞吞,胜在步伐稳健。
她感觉到马孱弱,肢体奔跑不如冬夜雪力,也感觉到它『性』,很熟悉指挥方式,控缰变得很容易。
谢玄英紧紧跟着她,说:“马镇定,不然冬夜雪在旁边,会让小马害怕。”
程丹若“嗯”了,放松腿部肌肉。
拉伤以后,想力也不行了,反而更放松些。
两确定了农家乐范围,三三两两建一些结实茅草屋,圈块菜地,扎上漂亮青篱笆,再于田边种些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