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二过去了, 正月初三不能见客,正月初四,立春节。
作为二十四节气之一, 古人也有自己的过法:削一寸椿树皮戴在发髻上, 据说可以辟邪,彩纸剪成燕, 佩戴在钗, 连早晨的洗脸水,都是白芷、木香和桃皮煮的。
这日有迎春盛会,敲锣吹鼓,是一个与农业相的日, 内容多和农耕有。
比如给牛撒豆,让它健康肥壮,用春鞭打牛, 以兴农事。
就不知牛乐不乐了……
相比之下, 把鞭『插』在门上,欲蚕事兴旺,蚕肯定要开心一点。
而士人离农耕很遥远,他们的主要和朋友赏花, 一喝春酒,吃春席。
但不幸的是,当很冷, 谢玄英上午出去,吃过午饭就回了,带回一篮麦粉蒸的人形点心,叫“春健人”(……)。
程丹若中午则吃了春饼,生吃水红萝卜, 谓之“咬春”。
下午事做,谢玄英:“钱明也该回来了,跟我去前见他吧。”
就这样带她到了外院。
他在外院的书房靠近西侧门,虽然不似谢二的书房临近中门,就在靖海侯的书房旁边,却胜在便利,打发人出门不易惊动人。
书房比程丹若想的小,只有半个院,三间阔的书房,一间半的卧室。
谢玄英叫来『奶』兄:“这是林桂,林妈妈的儿,平就是他管我的外库房,要什么就问他要。”
又瞥了一眼垂手而立的小厮,,“我有什么,夫人就能用什么。”
林桂立:“小人遵命。”
退下,还见谢玄英在说:“过了年,就不必事事小心了,我不在家,自己过来就是。我这里的东西,就当自己的取用。”
程丹若四下观察,觉得所有家具都要比霜『露』院的旧一些。
“以前常在这里?”
他点点:“从前只有晚上回去,有候晚,也会在这歇下。”
程丹若“哦”了声,暂什么想法,随便找了个位置坐。
她坐的是客人的位置。
谢玄英不动声『色』:“我通常会在这里见人。跟我来。”他带她走到西面的一间半屋,地方真的不大,原来也就是居睡觉而已。
但,程丹若推门而入,首先看到的是墙上挂的一副画,靠墙是长条案,供着佛手和香炉。
右手边是一架丝制的大屏风,屏风后是书桌、椅、书架三件套,最里面还有恭桶和洗手盆。
他:“这边就给了。”
程丹若惊讶:“给我?”
“嗯,就在这里见钱明吧。”谢玄英若无其事,好像这事很正常,“人早就认识了,我就不陪一,还有点事要做。”
程丹若欲言又止:“其实……”
他:“有事?”
她点:“想请参详一二。”
“那就在明间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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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明历练多次,办事已十分老。
他不止问了惠元寺的僧人,也在周边村镇找人打了,多方面确认过后,肯定地表示:“夫人的『药』很好,许多信众都说管用。”
程丹若好奇:“都治了什么病?”
“山下的村里,里长妻常年咳嗽,吃过『药』就说好多了。
“镇上,有『妇』人刚生产,血崩不止,据说也有效。
“因年节多宴席,治腹痛的最多。”
钱明逐一回禀。
谢玄英好奇:“还能治血崩?”
“不能。”程丹若否认了,“估计是虔诚之家,以为是仙『药』,夸大其词了。”
她想了想,商量:“既然已薄有名气,我想找人去『药』铺询问『药』。”
谢玄英一下懂:“想宣扬『药』?”
“是。”程丹若和他解释,“光靠惠元寺施舍,不能真正发挥效用,说到底,百姓求『药』,与求符水并无不同,还是要让大夫对症下『药』。”
谢玄英:“这倒不难,想卖给谁家?”他思索,“京里有名的大夫都在家大『药』铺坐馆,安民堂、济世堂、仁爱堂……这三家口碑最佳,可选其一。”
程丹若说:“我都要。”
他顿住:“又是一银?”
“好『药』不该是一家之物。”她说,“再说,制备过程并不难,有心人想,总是得到的,不如尽快投入实用,再控制一下价格。”
这是她的东西,谢玄英自然由她做主:“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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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五,安民堂。
一个穿着棉衣皂靴的小厮走来,张打量。
正在打扫『药』柜的伙计一瞧,对方衣着整洁,眼神灵动,背却微微佝偻着,门前习惯『性』掸了掸衣角,蹭掉鞋底的浮灰,马上判断出是大户人家的家丁。
“您有什么事儿?”伙计扬笑脸,“大过年的,大夫不在,配『药』的话,『药』方给我瞧瞧。”
小厮问:“胶丸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