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韶儿!”
姜桃儿咚咚咚的敲着客房的门,开门的是玉生,他探出可爱的小脑袋,仰头望着姜桃儿。
只堪堪露出一个门缝,奶生奶气的问道:“小姑姑你有事吗?”
姜桃儿已经闻到了内院飘香,直接扯开了门,便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姜韶儿正在熬制关东煮的高汤,林珏在给她烧火,没听见姜桃儿的呼声。
“给我来十串关东煮!”
姜桃儿大手一挥,十分败家的将五十文全都放在了桌面上。
姜韶儿挑挑眉,饶有趣味的看着桌上的银钱,便指着旁边一口锅里的已经做好的关东煮:“自己挑吧。”
林珏鼻梁高挺,轮廓精致,在黄昏暮色下,显得更加深邃好看了。
姜桃儿坐在一边的小板凳上,挑了十串关东煮,全都是大肉丸,里面包着弹嫩的蟹籽,她尝了一口之后便欲罢不能。
十串关东煮很快就吃完了,她趁着姜韶儿没有发现,十串又十串,不多一会儿,锅里就已经寥寥无几了。
姜桃儿吃饱喝足,满足的打了个饱嗝,便要离开。
姜韶儿一回头,刚才原本满满一大锅的关东煮,现在只剩下一些残留的素菜。
“
姜桃儿?你是带了多大一块儿银子来?你给我都吃光了?”
她不可思议的看着锅内,又看看姜桃儿吃的油光水滑的嘴巴。
姜桃儿缓缓站起身:“姜韶儿你不能不讲理啊,你说了给钱才能吃,我给了钱,然后吃了东西,有问题?”
好一个神仙道理!
她差点就听懂了!
姜桃儿理所当然大摇大摆的离去,姜韶儿哭笑不得,这人是饿死鬼投胎吗?
“吃了就算了,免得她没尝到老是惦记。”林珏淡淡道。
姜韶儿也没跟她计较,对于姜韶儿的性格,能给她银钱已经算是不错了。
“娘亲!小姑姑的肚子好能装啊!”玉生站在一旁,对于姜桃儿风卷残云一般的做派,全都看在了眼里。
他伸出两只手指,数了数:“她吃了好多好多串串!娘亲,小姑姑是妖怪吧……”
小甜豆撅着小嘴,很不高兴的样子,他的小脑袋瓜里,小姑姑已经是魔鬼的形象了,只有妖怪的肚子才这么能装!
姜韶儿噗嗤一声就笑了:“你这话可不能被你小姑姑听见了,她可是要打你屁股的!”
玉生赶紧蒙住自己的小嘴,四下张望看了看。
“呜呜呜,娘
亲吓我,我害怕,晚上要娘亲抱着睡。”
小院子里一片欢声笑语。
姜韶儿备完关东煮的料,就开始捯饬她空间里的地,铁皮石斛全都收割了,姜韶儿便又种了一批,新鲜的种子撒下去。
她仿佛闻到了五百两银子的味道。
姜韶儿是个有良心的商人,这么高价卖了药材,她第二天便去了严府,给严老夫人再把把脉。
“老夫人,你今天还咳嗽吗?”
严老夫人已经不像之前来她的摊子上那么憔悴了,显得生龙活虎的:“我一直在喝药,昨天吃了那个鲜条,觉得舒服多了。”
姜韶儿又给严老夫人做了一次针灸,才离开了严府。
谢朗照旧每日送竹筒来,姜韶儿见他都给他带了关东煮,让他和妹妹两人吃。
这日,姜韶儿照常守着摊子,林珏和玉生坐在小马扎上,前者念书,后者便学语。
“林珏?小玉生啊!我终于找到你们了!”
一个粗狂的男子声音,带着一丝兴奋,直直的就向着林珏走过来。
他的脸色潮红,走路步履飘浮,像是大白天就喝了酒似的。
“相公,你认识他?”
林珏的眉毛皱起来,将害怕的玉生护在怀
里。
他冷然的声音淡淡道:“他是我大伯。”
大伯是没错,但是早就分家了。
他这么多年都是自己住,自从村中传出他克死了双亲,随后又克死了妻子,这个大伯林海然就更加不与他来往了。
有一年冬天,林珏家中实在没有炭火了,小玉生冻得鼻头青紫,前往林海然家中借炭火,却被林海然骂他晦气,将他赶出了家门。
从此以后,两家再也不往来。
一个住在村东头,一个住在村西头。
“你有什么事情吗?”林珏平静的问他,大伯林海然酷爱喝酒,家中所有的钱财都被他拿去酒坊泡在酒缸子里了。
“我听说你们夫妻二人,在甜水巷这边的卖什么……什么煮?林珏啊,日子过好了,就想不起大伯了?”
玉生瑟缩进林珏的怀里,小声说:“大伯公好像又喝醉了爹爹,他不会打你吧?”
从前林海然喝醉了就喜欢动手动脚,推推搡搡的,玉生生气护爹,可是总是被林海然重重的推在地上,摔个屁股墩儿。
姜韶儿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