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山洞中，似乎只剩下了水滴落的声音，她因受到重创，灵力不受控制的外泄，只要涅槃之火一熄灭，周围就会因为她灵力的关系变得宛如冰窖。

良久，一个女声才缓缓响起，里面带着不甘心和挫败：“你赢了。”头发散乱，遮住了云亦歌眼中的不甘。

听到这话，柳飘零才有力气抬头，看向了站在她眼前的云亦歌，此时她早就没有了初见时的风华，也没有了早前的跋扈，消瘦的人形都快维持不住了。

“我放你走。”她刚说完，周围一阵劲风闪过，打在了顶着柳飘零身体的柱子上。

她的身子失去了支柱一下子从空中掉落在了地上，云亦歌只是看着，并没有帮忙，石壁上都她留下来的鲜血。

柳飘零却一点都不觉得疼，反而笑了：“命运，谁也无法改变。”

听到她这句话，云亦歌眼中闪过了什么，一瞬间变得血红，周围的温度又热了几分，但很快就消失了，她知道，自己却是什么都改变不了，只能顺从命运的脚步，成为命运的奴隶，既然改变不了，那只能尽量配合命运，做到最好。

“我放你走了，这个世界所有人是不是都会消失？”

柳飘零抬头，看向了云亦歌，虽然她对自己坐过很多，但面对这样一个女人，她恨不起来。

“不，虚空已开，只有合上虚空之门，才能结束这一切，开启新的时代。”

“那要怎么才能合上虚空之门？献祭你？”

柳飘零没有说话，眼眸因为灵力外泄都变成了金色，在阴暗的洞中，分外诡异，却又神圣不堪，下意识让人想要臣服。

“新的时代，是属于人类的。”这是命运告诉她的。

所有灵力太过强大的种族都会一一被人类歼灭，从川穹诞生开始，从天帝布下这一切开始，就已经为自己选好了坟墓。

“我懂了，白泽缠着川穹，依附于人类，选择抛弃龙神都是因为这个吧。”

柳飘零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是也不是。”

她敢肯定，白泽和苍娆是真心相爱的，但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后面

的故事，她却没有来得及知道。

“我想活下去。”她的声音很沉，此时的她放下了自己的高傲，尊严，一直坚守的底线，她想活下去，和神上一起活下去。

柳飘零并不诧异她会这样，也知道，自己会帮她活下去，但最后，他们免不了还是要相爱相杀，因为自己无论经历什么，只要遇见他就肯定会爱上他，而云亦歌也是一样。

她的爱含蓄，充满依赖性，而云亦歌的爱，霸道，充满占有欲。

其实柳飘零有想过，他那么喜欢自己，是不是因为她的身上有云亦歌的影子，但后来一想，她们完全两个类型，没有一处，是相像的。

“神力，我可以给你，神魂，你拿不走。”柳飘零没有等她再说，就替她说出来了她心中想的东西。

让她活下去的办法只有这个。把神力给她，让她继续做天帝的走狗，让她对天帝还有作用。

云亦歌听到她的话，脸色有点难堪，扭过脸去，淡淡的应了一声，却并没有拒绝。

疼，超越了生死界限，超越了肉体灵魂，像是被人生生抽走了脊梁骨，又像是被一点点的凌迟，剥皮抽筋。

最后迷蒙中，她好像听见了云亦歌在对她道歉，但那已经不重要了，什么都不重要了，现在她甚至不如初生婴儿，只能任人摆弄。

其实她本来可以反抗，她可以挣脱束缚，她也知道，云亦歌并不是真心待她，和她相谋，就如同于毒蛇为伍，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咬上致命的一口。

可在她脸上，有一瞬间，看见了未来，看见了她的妥协，看见了他们的以后，有时候顺着命运走也不是什么难事，毕竟命运有时候还是仁慈的。

她被人扔下了到了一个深渊中，身子越是往下，周围空气越是冷凝，等她落地的时候，身上都结满了冰霜，凝固在地上，看着那透明的冰晶，在阳光下面折***美丽闪耀的光芒。

时间停止在一刻，往事冰封，外面的纷纷扰扰都被隔绝，天空好像勾勒出来了他的轮廓。

浮**，我愿抛下一切，只想和你有个好结果。

上至黄泉，下碧落，两处处茫茫皆不见。

“事情办成了？”一个白衣男人低着头，在案上书写着什么，声音胜过世界一切，仿佛能洗涤心灵。

云亦歌没有抬头，只是从胸口拿出来了一个精致的小瓶子，高举于头顶。

那人这才从案上抬头，一向清寂的眸中看到了那个瓶子开始掀起波澜，主动站起来身子一步步走过去，每一步都激动地仿若万年。

等到得到那个女人的神力和神魂，把它们融入自己的身体，这世间就不会有什么能威胁他了，他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凌驾于一切之上的天帝。

而眼前那个瓶子，封印的就是他想得到的一切。

嘴角不受控制的上翘，丝毫没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