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大夫陆远。
“哟,这不是郎中令路大人嘛!”刘文洲停下脚步笑眯眯地看着陆远,将手中的羽扇插在腰间,“不过我这还没进宫呢!长安城的街道甚多,你管那么宽?”
路白的连色变得有些难看,近年来几人明争暗斗,在朝堂之上也是互不给面,但作为开朝大臣和一朝宰相,刘文洲如今在明启帝心中的地位还是没那么容易撼动得了的,因此对于刘文洲的嘲讽,路白也不敢过于放肆。
“丞相大人这话就不对了!”陆远上前与路白并步,“这再走两步就是皇宫禁地了,路大人也是好心提醒,丞相大人又何必对路大人冷嘲热讽的呢?”
刘文洲看了一眼前面停下等自己的顾正潇,又将腰间的羽扇抽出,轻摇羽扇笑容满面地道:“这位陆大人哪只耳朵听到我对这位路大人冷嘲热讽了?还是您的耳朵里能听到的尽是些冷嘲热讽?”
“你……”
陆远被刘文洲一句胡堵的哑口无言,想要发作,却碍于已经到了宫门口,若是在宫门口起了冲突,就无异于在向陛下示威,这风华王朝上下,还没人敢这般放肆!
“哟!秦老弟,你今儿个怎么进长安来早朝了?想必半个月前就早起来了吧?”
越过路白和陆远二人,刘文洲的视线定格在那辆停下的马车之上。
秦楠刚下马车,便听到了刘文洲的呼喊声,连忙上前拜见,刘文洲乐呵呵的摆摆手,往顾正潇那儿瞅了一眼,顾正潇也见到了秦楠,便三两步走到了二人跟前。
陆远和路白见刘文洲不再理会自己,便抬腿朝宫里走去,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秦老弟,你这远在徽州,怎么跑长安来了?”刘文洲一把揽过秦楠的肩膀热络的说道。
秦楠,徽州知府,幼时与刘文洲一起求学,师成之后便回了徽州老家谋了一官半职,而少年心性的刘文洲抱着“我辈岂是蓬蒿人”得理念闯入了长安城,后来与楚河交好,被未予帝将其与楚河一起扔去了常州。
“今年徽州大旱,百姓良田颗粒无收啊!眼看着冬天就要到了,若是朝廷不拨粮,那徽州的百姓可就都完了!”秦楠忧心忡忡地道。
“那你让驿使将奏折送进宫便可了,何必千里迢迢亲自过来?”顾正潇看着有些风尘仆仆地秦楠问道。
“别说了,半月前我就已经差驿使送过一次奏折,也不知为何,这过了半月多也不见朝廷的回复,天灾无情,若是再那么干等下去,迟早要完啊!”
“想来这各地官员送进宫的奏折一般都会由內监收整,直接送入御书房,陛下不可能看不见,除非,你的奏折送进宫的那天,是太子批的奏折!”刘文洲想了想,说道。
顾正潇抬头看了看日头,推推刘文洲,“先别说了,这个等退朝后再做商讨,再不进宫,你又要被那两只黄鼠狼咬住屁股不放了!”
想起刚刚两只黄鼠狼跟吃了苍蝇似的表情刘文洲心情不禁大好,他乐呵呵的迈开步子往宫里走去,顾正潇和秦楠往后跟上。
刘文洲猜的没错,秦楠的奏折送进宫的当日,正好是明启帝让太子协同批阅奏折的那日,太子见到来自徽州的奏折之后只是粗略的扫了一眼,旱灾而已,忍两天就过去了,便将秦楠的奏折放进了“一般”等级之中。
早朝如往常一样,有本启奏无本退朝,中间加上陆远和路白与刘文洲互掐的几段戏码,对于陆远和路白对刘文洲的刁难,明启帝依旧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知道陆远和路白是太子阵营之中的人,但刘文洲依旧向着凛王。
多年的交情,不会因为旁人几句话而发生变质。
首监文瑜扫了一眼大殿里的群臣 ,正要高喊退朝,底下却蹿出了个人来,他只好将话咽了回去,退回了原位。
“臣徽州知府秦楠有本启奏。”
秦楠拿着案板很突兀的跪在大殿之上,明启帝一听到徽州二字,便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徽州?徽州离长安甚远,若是有事,一般都是由驿使将奏折送进宫,你怎么亲自来?了”明启帝来到高台上,扶着高台边上的龙头扶手,居高临下的问道。
“回禀陛下,陛下有所不知,臣在半个月前就已经让驿使送过奏折,但一直没有回音,这徽州如今的灾情已经不允许臣再等下去了,只得进京请求陛下能够派人前去助臣一臂之力啊!”秦楠跪伏在地上,一边站着的太子心中微微一凛。
“是吗?可是朕批阅奏折的时候并未看见来自徽州的作奏折啊?”明启帝想了想,确定自己记忆当中并未见过徽州的奏折。
“回禀陛下,这前段时间,太子殿下不是有替陛下处理过一些公文和奏折吗?”刘文洲适时站了出来 ,恭恭敬敬地朝明启帝一揖。
明启帝的目光转向了大殿上与群臣站在一起的太子身上 太子背后瞬间冷汗涔涔,这原本只见到奏折,没人知晓徽州旱灾到底有多严重,但如今徽州知府不远千里入宫只为旱灾一事,便可知晓此次旱情有多严重了。
“太子,你有见到过徽州的奏折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