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信鸿本来在二楼,听到汽车刹车的声音,往楼下一看,来人竟然开的是兰博基尼。
难道是新谈的生意有着落了?别人上家门特意过来谈合作?
昏暗的眼睛里顿时有了光彩。
他丢开手中的烟头,也没顾上看来的人是谁,匆匆披了件还算体面的大衣就下了楼。
自从笙歌金融的总裁之位易主,他们家就一落千丈。
他本以为赵舒不会离开他,结果前几天就趁他不注意偷偷跑了。
原来之前赵舒的温柔做派都是假的,他算是看清了这个女人的真面目。
楼梯刚下到一半,秦信鸿就看到了两张他再熟悉不过的面孔。
他脸上的惊喜顿时就烟消云散。
“你们来干什么?”秦信鸿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秦歌笙和沈括二人。
虽然他看清了赵舒这个人的本性,但秦信鸿依然不喜欢他这个大女儿。
就因为她是温婉生下来的女儿,温婉自命清高,有温婉在,外人都认为他是个吃软饭的,只会依靠女人。
后来温婉死了,他心中没有一点激荡,反而还有些隐隐的兴奋。
他开始自己独揽公司大权,他要让别人知道他秦信鸿没有了温婉,照样能把公司做大做强!
但是,秦歌
笙一插手,一切就都变了。
“你难道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秦歌笙对上秦信鸿不善的目光,冷冷的说出几个字来。
秦歌笙冷眼瞧着面前的这个人,两只眼睛昏暗无波,脸上布满青色胡茬,皮肤也暗沉的厉害。
她现在都开始怀疑,当初温婉是怎么看上面前的这个男人的。
长相一般,无才还无德,自私又自利。
“嘁,我都这样了,还管他是什么日子?”秦信鸿嘲弄了一声,脚步不太稳当的下了楼。
“今天是你第一任妻子,温婉的忌日。”秦歌笙捏紧了手心里,一字一顿道。
“那个女人都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谁还记得?”秦信鸿看着自己的大女儿,漫不经心的说。
平日里不是挺沉得住气吗?一副自命清高的样子,和那个女人一样。
“啪——”
“这是你应得的。”秦歌笙甩了甩因用力过度而发红的手掌,冷冷的扫了一眼面前这个颓废的男人。
这个男人不配得到温婉的喜欢,更不配当她的父亲!
“你!”秦信鸿双目瞪着秦歌笙,脸上火辣辣的疼,他下意识的就要还手。
手掌还没落下,手臂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紧紧锢住。
“你还敢动手?”沈括
墨眸微眯,狠戾地看着秦信鸿。
周遭的气压似乎又低了低。
秦信鸿终归还是有些畏惧沈括的,更何况沈括刚刚那个可怕的眼神……
说是能杀了他他都信。
“我们走吧。”秦歌笙淡淡的看了沈括一眼,眼中看不出波澜,抬脚就上了楼梯。
她不想跟一个疯男人理论,也没有精力去理论,更不值得去理论。
她就当她自己从来没有父亲好了。
沈括放开了秦信鸿的手腕,抬腿跟上了秦歌笙。
秦歌笙轻车熟路的来到了一个房间里。
她看着门把手,迟迟没有打开拦在她面前的这扇门。
记忆中的秦歌笙自从温婉出车祸去世之后,她尸骨未寒,秦信鸿就另迎娶赵舒。
赵舒表面上一副温柔贤淑的好母亲做派,暗地里常常苛待她,还吹着秦信鸿的枕边风,让她去了乡下。
再后来就是秦歌笙重生的事了。
虽然温婉死后,秦歌笙在秦家短暂的待上过一段时间,但是温婉的房间,她也鲜少去过。
酝酿许久,秦歌笙才堪堪打开了这扇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
门是木头制的,看得出来是陈年的旧材质。
房间里的陈设都被摆的很整齐,但是
十几年过去了,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让原本整洁的房间显得有些昏沉阴暗。
看得出来,自从温婉去世后,房间里就再也没有人来打理过。
不过也是,温婉走后,秦家就只剩下了负心汉秦信鸿,小三赵舒,和一个年龄尚小什么都不懂的自己。
又有谁会来打理这个房间呢?
这间房,在秦歌笙的记忆中是陌生的。
她也不怕弄脏了自己的手,细细的摩挲着房间的每一处。
目光不经意间的一瞥,她在电脑桌上看到了一张照片,用精美的相框装饰着。
她用手拍了拍上面的灰尘,照片上的两个人更加清晰。
一个人是温婉,另一个人年纪还小,眉眼间和现在的秦歌笙有几分相似。
应该就是她小时候的样子了。
等到她再仔细看时,发现照片中的自己只有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