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爱，还是恨！

沈宴的脑子一片混沌，正在考量着，叶蓁晚醉酒后叫出他的名字，到底代表了什么意味，就听见叶蓁晚又开始喃喃细语了起来。

“你这个大坏蛋！”

“你为什么对我好……”

“我讨厌你！”

“可是我也喜欢你……”

只听到叶蓁晚絮絮叨叨了一阵，嘴里含糊不清地吐出了诸多词语。这些词语并没有一个明确的导向，反而自相矛盾。

她一会咒骂着沈宴，指责他的薄情寡义，狠狠地说自己讨厌他。一会儿又挂念起沈宴对她的好，质问起沈宴为什么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让她情难自禁。

“呵……”仔细听完了叶蓁晚的一段自言自语后，沈宴不由失笑出声。

他狭长的眼眸微眯，瞳孔中泛起复杂的情绪，如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充满了神秘的意味。

他竟是不明白，叶蓁晚对他的感情是爱恨交织着的……而且，她又好多好多心情，是他完全不在他的料想之内的。

沈宴倏尔把叶蓁晚推离自己的胸口，让她原本舒舒服服地休息蜷起的身体直挺，叶蓁晚当即睁眼，愤怒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

我要抱抱！”叶蓁晚娇嗔道。

而沈宴才不管叶蓁晚又要闹什么脾气。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刚刚听完叶蓁晚的一通没头没脑的胡言乱语，虽然不成章法，让人听着有些费劲，但不可否认的是，叶蓁晚现在所说的这些话必然都是她心底所想的肺腑之言。

而沈宴也从叶蓁晚刚刚的话听出，他和叶蓁晚之间存在一个很大的问题。

那就是，他们从来不沟通，不向彼此坦白心迹，所以才会造成认知的偏差，让他们之间产生种种误解。

现在，就是最好的开解这些误会的时候。

“我问你，你究竟爱不爱沈宴？”沈宴一字一句，语意清晰地说着。他宽厚的双掌搭在叶蓁晚削瘦的肩膀上，令两人正面相对。

“我……”叶蓁晚忽而被这样一问，竟然也忘记了要闹着躺回沈宴的怀中，愣愣地说着。

“回答我，爱或者不爱。”沈宴沉声道，深深的眸光直直地看进叶蓁晚满是雾气的迷蒙的眼底。

“……爱。”叶蓁晚答道。

霎时间，沈宴仿若感觉到春暖花开般的快乐，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自己都能听到这砰砰的声响。

叶蓁晚说，她爱他！

他的想法果然没有错！

沈宴总是冷着的一张脸罕见地挂上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让他的五官都生动立体了起来。

“那你恨沈宴吗？”

沈宴压抑着情绪，还是决定将信将疑地再多问一句，确定一下叶蓁晚的回答。

孰料，面对这样的问句，叶蓁晚竟然想也不想地果断回道，“恨。”

“……”

不大的车厢内，美好的氛围重归生硬。

沈宴刚刚还阳光明媚的俊脸，片刻间就恢复了冷峻，棱角分明的脸庞像是要结成一层冰碴，令人寒颤。

看来这样的问题，无法得到准确的结果。

沈宴考量了一下，再次带着疑惑地开口询问道，“你爱沈宴什么呢？”

连续回答了两个问题，叶蓁晚像是被打开了话匣子一般，滔滔不绝地说道，“他对我好啊。”

“他会在别人怀疑我的时候，无条件地相信我。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他总是会从天而降，把我保护得好好的。还有，他有时候不说，但我觉得他对我很温柔，他天天带我去吃好吃的呢！”

越听着叶蓁晚数到他身上的优点，沈宴眼中的甜蜜越浓烈。

虽然这女人平

时总是一副万事都拒绝，不想沾边的样子，但其实还是默默得记下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看来以后他要再加把劲，更宠着叶蓁晚，把她宠得昏天地暗，无法无天。这样将来就没有人受的了她的脾气，也就只剩自己继续宠着她了。

“那恨呢？你为什么恨他？”沈宴低哑的语调中带着一抹不安，他像是要接受审判一般，脸上露出凛然的神情。

叶蓁晚对他的夸赞他全盘接受，未来会再接再厉发扬光大。那么叶蓁晚对她的厌恶，他也会认下，尽可能去修正，让她再没有能够讨厌他的理由。

“恨……”叶蓁晚顿了顿，像是努力回想着。

“你恨他，七年前抢占了你的身体吗。”沈宴的眸光变幻不定，有着游移着的阴郁和幽冷。

“不啊。”叶蓁晚坦率地说道。

而沈宴乍然听到这个远在他意料之外的回答，不禁露出了十分震惊的神色。

什么？！

叶蓁晚竟然说，并不恨自己七年前的作为！

怎么会这样……

沈宴怔忪着，他一直以为七年前的那次伤害，才是他和叶蓁晚之间最无可抹去的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