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歇走下车,背对着她说:“北山公墓。”
猛一听见这个地址,温琅的手指悬停在屏幕上迟迟没有按下。她这才明白江歇说的事是什么事,又到底有多么重要。
见江歇进入小区,温琅心里纷乱。自责之余,她开着车找到距离最近的花店,而后迅速回到原地。
江歇没多久便出来了,他换了身深色西装,怀里抱着一个纸箱。见他要开后备箱,温琅低着头说:“放在后座就好。”
江歇听她这么说,便打开了后坐的门,把纸箱放好在地,重新坐回副驾驶位。
温琅发动车子前,连接了手机蓝牙,舒缓的钢琴曲从音箱传出。没一会,江歇靠着座椅睡着,眉头微蹙。
一路上,温琅都会在等红灯时看看江歇。他在睡梦中都不是很开心,见状,温琅心生阵阵波澜。
温琅这才知道,原来今天就是江歇父母的祭日。他们一个因意外而亡,而另一个在一年后的同一天郁郁而终。
之于爱情,这是带着几分凄美的结局。可对于江歇,是前伤未愈后遭受到的第二次打击。
温琅记得江歇送骨灰从德国回来的那天,那也是温琅唯一一次见江歇喝到酩酊大醉的一天。
车子停下,江歇正好醒来。他按压了一下睛明穴,哑声侧向温琅:“一个小时,你能等吧?”
温琅点头说:“多久都行。”
江歇下车拿着纸箱朝墓地走,在不是特殊日期的今天,四下无人。温琅目送他孤孤单单走向墓地,眼眶无端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