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出去玩,若是传去陛下那儿……”
“你呀!”江初唯捏她的鼻子,笑道,“什么都好,就是凡事太谨慎了,日子都给你过废了。”
碧落在旁应和道:“娘娘所言极是,香巧姐姐不大我两岁,却跟母亲一样爱念叨,奴婢来殿前伺候一个月,耳朵都生出一层茧了。”
“还好是在昭芸宫,若是换个主子伺候,你这舌头早被拔了。”香巧说道碧落。
碧落娇笑地躲到江初唯身后,探头朝香巧吐了吐舌头,“谁让我们娘娘人美心善是活菩萨转世呢。”
江初唯真是拿她没有办法,轻轻地点了点碧落的脑门,吓唬道:“青梅酒都带上了吗?等会儿本宫喝不尽兴的话,就将你一并打发去浣衣局。”
为不引人注意,江初唯换上了香巧的衣服,发髻梳成了宫女的丸子头,如此简单素雅的装扮,竟也美得跟天上的小仙娥似的。
主仆三人从后门溜出去,等走出昭芸宫老远,四下都旁人的时候,她们面面相觑过后,莫名其妙地笑起来。
有点刺激,怎么回事?
“小姐,”香巧最先收住,她谨慎地扫了眼周遭,一手拉上一个往前走,“这儿是御道,我们去梅园吧,那里肯定没人。”
自绿春在梅园意外跌死后,梅园夜里就很少有人出入。
江初唯过于兴奋,跟喝了假酒一样,大赞道:“梅园好梅园妙,离宴殿远不说,周边还很空旷,最适合赏烟花。”
碧落眼巴巴地望着江初唯,“烟花哪儿娘娘好看。”
“小嘴真甜,”江初唯搂过碧落的肩头,“快给本宫尝尝是不是抹蜜了?”
这话一出,碧落顿时羞红了脸,十分不好意思:“娘娘。”
一路打闹,很快到了梅园,正值新春佳节,园里挂了灯笼,暖红的光笼着满园的梅花,如梦如幻,景色怡人,心情更好。
江初唯坐于亭中,红梅的幽香萦绕在身侧,她深吸了一口气,眉眼都染上了笑意。
香巧从食盒里拿出两壶梅子酒,还有一叠葵花籽和香酥花生米,最后斟上半杯梅子酒递给江初唯,“酒凉,小姐少喝些。”
江初唯接过酒盏抿了一口,眉眼弯弯道:“入口虽凉,但下肚暖和,不必忧心,倒是脚丫子冻得慌,你回宫里帮我取一双厚底靴吧。”
好几天没有出过门,竟不知道上的积雪还没化,一路走过来,江初唯脚上的软底绣花鞋根本扛不住。
香巧望了眼在不远处摘花的碧落,“小姐先忍忍,奴婢很快回来。”
江初唯往嘴里扔了一颗花生米,打趣道:“去吧,我看着碧落,保证她不闯祸。”
香巧走了没一会儿,天空中就飘起了鹅毛大雪,纷纷扬扬,映着园里的红灯笼和红梅,真是美得惊心动魄。
江初唯突然来了兴致,几杯青梅酒过喉,仍不觉得爽快,索性扔了杯盏拎上酒壶走出八角亭。
她像鸟儿一样展开双臂站在风雪里,仰着脸望向黑幕如织的夜空,隐约见得一两颗星辰闪烁,黯淡无光……
真是像极了她的前世。
还好,她活过来了!
江初唯扬壶喝了好大一口青梅酒,些许上头,突然想笑。
笑声犹似银铃撒落,无人帮她拾捡。
……
没见到江初唯,周瑾辞悻悻然从宴殿回慈乐宫,路上经过梅园的时候,忽闻一串清脆如银铃般的笑声。
仿佛是从天上飘来的幽香。
周瑾辞紧抿的唇角终于有了松动,心中的阴霾在这一瞬也被拨开了。
步伐一转,急不可耐地进了梅园。
园里有灯笼照明,再加上雪雾的陪衬,仿若是晚霞映红了整片天地。
周瑾辞目光所及,不管这片天地多大,他眼里只有江初唯一人。
她赤脚踩在积雪上翩翩起舞。
他看呆了,多么想这一刻能到永远。
他们,再无旁人打扰。
江初唯赤脚踩在积雪上翩翩起舞。
漫天飞雪,红梅轻飘。
如此美景竟也无法将其淹没。
婀娜秀美的身姿,轻摆舒展的楚腰,美眸如水秀发如云,她就像一只风中的丹鹤,灵动自由朝气满满地跳跃着。
仿佛过了很久,也像眨眼一瞬。
江初唯完成最后一个舞姿,俯身捡起地上的酒壶,刚准备回八角亭的时候,就听到不远处的碧落一声呵:“来人是谁?”
她缓缓回首望过去。
那瞬间,空气几乎凝结了。
女子的绝色早见识过了,但今日喝了酒更胜一筹,颊上飞起两抹酡红,眸光迷离朦胧,模样娇媚至极。
江初唯也是看到了立于红梅树下的周瑾辞,因为赴宴有精心打扮,锦衣玉带,丰姿倜傥。
周瑾辞朝她温软一笑,轻声喊道:“阿姐。”
江初唯热情地挥手:“阿辞,过来!”
酒劲上来,动作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