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了。转了话题:“还有七阿哥。他现在也能慢慢走了,你告诉他,让他也去给戴佳额娘请安。”七阿哥早就知道戴佳氏是他亲额娘的事,佟宝珠便没交待太多。
正准备说,让他们午休一会儿呢。
四阿哥笑问:“额娘的脸怎么了?”
早上的时候,他就问过。佟宝珠告诉他,过敏了。
再次又问,看来是不相信。
佟宝珠没再坚持早上的说法,而是严肃地说:“别人用面巾遮脸,就是不想让别人看到。你再这样追着问,那就是不礼貌,懂吗?”
四阿哥收敛了笑意,迟疑地点了一下头。接着又哈哈笑道:“儿子也想在脸上画一只乌龟,额娘帮我画好吗?”
佟宝珠:“……”她为什么要为了给康猪蹄子赌气,把脸蒙上?
这还不算最令她糟心的。
回了承乾宫,才知道更糟心的在等着她。
“皇额娘,儿子最近忙,很少来给您请安。皇额娘若是有需要儿子的地方,可以差人去毓庆宫跟凌普说一声。”
太子低眉敛目地同她说话。
佟宝珠:“......”
这些阿哥们,不论怎么叫额娘,她都是庶母,到底不是亲额娘。他们小的时候,还经常来。最近这两年,大阿哥因为大福晋的事,还十天半月的往这里跑一趟,太子基本只是在节日的时候来拜礼。
这打着探望四阿哥迁宫的事,特意跑来一趟,敢情也是听说她往脸上画乌龟,以为她遇着什么了难事。
这该糟心呢?还是暖心?
要说是暖心。
可这也让令她在孩子们面前失脸面了些。她不在意,嫔妃们怎么想她,却在意孩子们的想法。
佟宝珠迟疑了半天后,说:“我想出宫两日散散心,你皇阿玛不同意。就去求了他。”接着又笑道,“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是可以用些手段的。”呼,终于给自己找了个不太丢脸的理由。
“皇阿玛同意了吗?”
佟宝珠摇摇头。
太子笑:“儿子帮皇额娘想想办法。”
康熙批了桌案上的最后一本折子,放下朱笔,问司候笔墨的太监:“就这些了吧?”
“禀主子,这里还有内阁刚送过来的七本。”太监把左案角的奏呈放在康熙手边。
“新送的不急,朕明日再看。”
“送奏呈过来的曹公公说,最上面一本是关于宁古塔那边的事;第二本是准葛尔;第三本是黄河;第四本是江南……”
“朕知道了。”康熙打断了他的话,抽了最上面的一本打开,看了片刻,重重摔在龙案上。
司墨太监吓得一哆嗦。
康熙捏了一会儿紧皱的眉心,重又打开,拿起朱笔去批。批后,扔在右案角,抽出最下面的一本奏呈。
殿门外面,一名太监低声问另一名太监:“万岁爷还没忙完?”
“你没看见小柳子还没出来?”
问话那名太监嘿嘿笑:“咱们都是伺候主子的人,别不耐烦嘛。咱也是为咱的主子着想,主子那边急着求见万岁爷呢。”
“行了。你别在这里晃悠了,待万岁爷忙完,我传话给你。”
“谢了啊。下了值,我们一起出宫喝酒。”
天近黄昏,康熙批完了龙案上的最后一本奏呈。扔下朱笔,站起身往西暖阁的方向走:“朕洗个脸,去承乾宫里用膳。”
康熙洗了脸,又换了衣服。正要摆驾出门,进来一名太监传话:“启禀主子,太子殿下求见。”
“什么事?”康熙脱口而出。语气里带着些许不耐烦。从下早朝忙现在,终于把手头的事,暂时都解决了。
又有人来。
为了节省时间,他的早点是和索额图一起用的;午膳和佟国纲一起用。趁着用膳前后的间隙,与他们谈事。
朕想去早些见贵妃就这么难吗?
迟迟没人应话。康熙也没指望着有人应话,就是那么顺口一问。
犹豫了片刻后,说道:“让太子进来吧。”
十一岁的少年快长成人了,仅比引领他进来的太监低了半头。眉宇舒缓,眼角微弯,鼻头圆润。
整个人清澈干净,在他脸上看不到一点人间的疾苦。整个人透着一股温和而又蓬勃的少年气。
用奴才们私下里谈论他的话来形容他的长相,那就是:殿下长了一副慈悲相。
“儿臣叩见皇阿玛。”
太子打下杏黄色的马蹄袖半跪行礼。
“平身吧。”康熙背手站在屋中央。一幅有事你快说,说完赶紧走,朕还等着有事办的状态,“今日的功课做完了?”
“谢皇阿玛。”
太子站起身后,微笑着回话:“回皇阿玛的话,儿子今天描了五遍东坡居士的《洞庭春色赋》,背诵了《群书治要》,做了一篇策论,练了半个时辰的箭术。”
“嗯。”
康熙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