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楚家老爷子突然变成她的病人，季语并不意外，这是秦文言的一贯操作。

“他是不是我的病人，对我意义不大，我想问的事，是楚言枭的病。”

秦文言面不改色，镇定自若的继续着手中的动作。

“我不是给你说了，有什么想问的，自己去找楚言枭。”

季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明知道楚言枭不会说，还在这里敷衍她。

“老师。”季语站起来，手指轻轻抚摸着面前的玻璃杯，里面正沸腾着不明液体：“您说，我这一下要是推出去，您的实验是不是白做了？”

一直低着头的人，终于抬起来，恶狠狠的盯着季语。

“你敢！”

看着他凶神恶煞的模样，季语好笑道：“我肯定是不敢的，但是你能保证每个进你实验室的人都小心翼翼吗？”

秦文言：“……”

“老师，防不胜防啊！”

在季语似笑非笑的目光下，秦文言嫌弃的瞪了她一眼，随后转过视线。

“你威胁我也没用，楚言枭现在的病，不是我在看。”

“不是你？”季语拧眉，“那他吃的那些药……”

秦文言理所当然的摊开手：“也不是我开的，他借我这里的名义在治病而已。”

季语：“……”

在医学这块，秦文言可谓是学者中的顶尖了。

按理来说，楚言枭应该让秦文言治疗才对，若是不选择秦文言，那只能是……专业不对口！

“他不是肝方面的问题？”季语突然抬起头来问道。

秦文言没好气道：“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是肝方面的问题了？”

“那你……为什么突然要做肝方面的研究，还只让我跟着你做。”

闻言，秦文言难看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些。

他眯着眼，盯着季语，笑眯眯的说道：“你猜。”

“……”

被套路了。

季语抿唇，起身离开。

“你的实验数据，到时候该交给我了。”

秦文言幸灾乐祸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季语冷笑：“自己做去，没时间。”

“嘿！季语，你是老师还是我是老师啊？”

然而此刻季语已经走远，压根没听见他的质问。

从实验室出来，季语便回了老宅。

看见了怒气冲冲的楚言衍，也看见了没好脸的楚江，却始终不见楚言枭。

季语拧着眉头，抬脚往楼上走。

左脚刚刚迈上台阶，便被一只不速之客的手揽住了去路。

季语抬眸，对上楚言衍那双不怀好意眼睛。

“大嫂，大哥出去了，你自己一个人也敢回来？”

季语冷笑，挑衅的看着楚言衍：“有什么不敢的？你能拿我怎么样？”

她自信而高傲的表情，让楚言衍变了脸色。

“季语，你就这么自信我们拿你没办法？”

听着楚言衍几乎是威胁的话，季语嘴角微扬，眼中的嘲讽更甚。

“楚言衍，你凭什么觉得，我应该怕你们？”

眼瞧着男人神情肉眼可见的难看，季语继续道：“我现在是住在老宅，但是我随时可以离开，治不好老爷子的病，受人诟病的是你们，可不是我。”

说罢，季语无视楚言衍那难看的脸色，继续往楼上走去。

眼看着季语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野之中，楚言衍皱起了眉头。

“言衍。”

楚言衍回头，见来人是苏月，不由得扬起嘴角，露出常见的温和笑容。

“妈。”

苏月点头，瞥了眼楼梯的方向，沉声道：“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好。”

跟着苏月进了房间，楚言衍还未开口，苏月拿出一叠照片，送到了楚言衍手上。

楚言衍微愣，低头看着照片上的内容，面上多了几分惊讶。

“妈，你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苏月扯了扯嘴角，笑容优雅：“我怎么来的，你不需要了解，你只管告诉我，这些照片有用吗？”

楚言衍低头，看着照片的目光变得幽深。

“当然有用。”

“有用就好。”苏月得意的笑起来，慎重的拍了拍楚言衍的肩膀，“言衍，现在老爷子病倒了，正是你表现的好机会，千万不要让你父亲失望。”

楚言衍收起照片，推了推眼睛，反光的镜片，挡住了眼睛里的精光。

“妈，你放心吧，这次我一定让楚言枭再无翻身之地。”

看着他自信的表情，苏月满意的笑了笑。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

季语没能等到楚言枭回来，倒是等到了老爷子清醒。

“爷爷。”季语拦下老爷子不停挥舞的手，沉声道：“你先躺着，要什么？我帮你去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