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那可是我整整想了一个月才想出来的绝佳藏匿点！我连搜救犬的因素都考虑进去了的！这世上除了我不可能会有人知道！”

莫辰泽动作自然地给顾小可的柠檬水杯加水，笑道：“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但凡做事就有迹可循。”

郑吉安心惊胆战地将双手藏在桌面下搓了又搓，面色苍白中透着青。

“我原本以为师姐手中不止这一张王牌，才会如此嚣张，”莫辰泽遗憾地摇头，“如今看你这表情，是我想多了。”

郑吉安阴沉着脸，闭了闭眼，深呼吸几下，她正在想办法力挽狂澜，然而形势已经不受她控制。

手中王牌尽被摧毁，突如其来的打击迅速耗光她的精力，郑吉安现在心慌意乱，完全失去了平时的冷静，脑子都已经不听自己使唤。

“师姐错了，师姐一时鬼迷心窍做错了事，你放我一回，看在我们是校友的份儿上，看在这年我为公司做牛做马劳苦功高的份儿上，饶我一回，我……”

做牛做马？劳苦功高？

顾小可听见这些词语，隐隐要发火，啪一下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个录音笔，在郑吉安面前晃了晃，冷着脸问她：

“知道这是什么吗？”

郑吉安烦躁不已，她正在跟师弟煽情求饶，这个女人插什么嘴捣什么乱！

“你是法盲吗？就算有录音也没用，这玩意儿属于非法证据，不能成为呈堂证供！”

顾小可这会儿没动手，完全是因为要在男神面前保持形象。

她淡漠道：“谁说我要拿这个当证据了？你的铁证已经足够多，不差这一个。”

郑吉安冷着脸不耐烦问：“那你想干嘛？”

顾小可抬眸，按响录音笔——

【其实我一直是向着公司的，之前卖的数据资料都是边角料，关键地方我还故意篡改数据做了假，然后才卖给咱们的竞争对手。】

顾小可挑眉，嘴唇抿成了一条线，问郑吉安：“不知道你之前的客户听见这段录音，心里会怎么想。”

郑吉安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莫辰泽被白眼狼倒打一耙，有人拿着公司的钱倒卖公司情报，还偷走重要资料想拿封口费，直接威胁他在集团董事会的地位。

换个人碰上这种恶心事非得私底下找人狠狠教训一顿郑吉安不可，可莫辰泽情绪还好，没想过动手，甚至还心平气和地出来跟郑吉安吃饭。

“我不跟你私了已经是对你手下留情，相比私了，师姐绝对更喜欢上法庭，你信我。”

郑吉安听懂了莫辰泽的潜台词，腿一软，险些滑到地上。

莫辰泽轻笑，“阳关道让你走成独木桥，怪谁呢？”

郑吉安声音发抖：“你这意思是……绝对不给我活路了？”

“有活路，”莫辰泽心平气和对她说：“只要你乖乖配合警方调查，将和你做交易的老客户们一个个全都抖出来，就有活路。”

“师姐做事谨慎，我相信，你跟他们做交易时，一定多留了心眼。”

郑吉安彻底崩溃，垮着双肩瘫在椅子里。

莫辰泽嗤笑，这样就不行了，真是废物。

郑吉安心有擂鼓，过了好半晌才平复心情，脑中闪过无数念头，最后发现全都是死路一条。

她捂着脸揉了揉，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我手里确实有交易证据，是不是只要将他们咬死，你就给我一条活路？”

莫辰泽看着郑吉安，目光复杂，他还记得刚接手公司时，师姐曾雄心壮志地对他说，一定要出成果让公司成为领先世界生物科技的顶流公司！

才过去不到一年时间……

公司花时间花成本用心培养她，给她丰厚的薪资待遇，将她从研究员提拔上来，甚至在她买房的时候提供200万的无息贷款……

可是渐渐的，郑吉安生活层次上来之后，开始不满曾经的男友家庭贫穷，开始羡慕师弟朱川因为和莫辰泽关系好而跟着他搞投资挣了大钱，甚至嫉妒莫辰泽因为出生好所以先天比她平台大起点高……

莫辰泽不想去理解郑吉安的内心世界，淡漠道：“5年有期并处罚金，这是你最后的活路。”

郑吉安心跳飞快，胸口剧烈起伏，冷笑，“这算哪门子活路，我不要坐牢，你若只能开出这种条件，休想让我指证他们！”

莫辰泽静静地看了郑吉安两秒，迅速起身，郑吉安吓得猛得一抖，莫辰泽压根儿没理她，带着顾小可和虎牙径自离开雅间。

顾小可跟在男神身后，小声建议：“让我试试，我有的是法子让她乖乖就范。”

什么法子，不管什么法子肯定都不符合社会主义价值观。

莫辰泽心里一软，摇头：“不用，我怎么舍得让你手脏。”

顾小可还想再劝，莫辰泽打断她，轻笑道：“真的不用。”

他回头，看向表情空白的郑吉安，语气一如往常，“她算老几，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