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老祖要疯了。

他看到了什么？

秦家全体强者，几乎整代人的精华，就在他面前，灰飞烟灭！

饶是秦家老祖已突破到洞虚六重之境，素来心如止水，却也在此刻彻底破功！

“小畜生，死来！”

秦家老祖心潮狂涌，目眦欲裂，甚至不顾刚刚破境，境界根基还不稳便施展出了全力！

翻掌之间，遮蔽天空。

一股盖世力量，冲向楚夜当头打下！

楚夜见状，耸了耸肩。

要是放在之前，他看到这样恢弘的力量意境，说不定还真要头皮发麻，甚至只能使出诛仙剑炁以求和对方拼个两败俱伤。

但现在？

“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肉身力量吧。”

楚夜负起右手，挺胸抬头，一股雄浑无比的肉身之力，以他身躯为中心，猛地荡漾开来！

轰！

只瞬间！

整个秦家，仿佛迎来地龙翻滚，剧烈的震动令无数房屋倒塌，府内运转的护家大阵也在顷刻间碾为尘埃。

秦家老祖猝不及防，身躯被震退数步，右掌也被震出大片血肉，鲜血淋漓，狰狞见骨！

咚。

这一击，宛如在他脑袋，重重敲了一锤。

秦家老祖身躯晃动，仿佛坠入幻境，无法置信。

讲道理，他可是洞虚六

重级别的强者！他全力出手，居然压根撼动不了楚夜的肉身，反而被反震所伤？

这……

这特么，玩笑开大了吧！

“你……不可能……你用了什么隐蔽手段？是谁在帮你？站出来！”

秦家老祖心神一凛，目光扫向四周，试图找出楚夜的“帮手”。

楚夜看着这幕，只觉可笑。

不过，转念一想，肉身硬到他这个地步，已经根本不是当今修仙界能够理解的范畴了，秦家老祖有此做派，其实还算正常。

但……

“这种正常之举，放在战场之上，就是要命之举。”

楚夜淡漠说着，踏上一步，秦家老祖心脏剧烈一跳，心头鲜血由内及外，哗啦啦流淌出来！

秦家老祖，天旋地转。

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为什么一个化神修士往前走了一步，他堂堂洞虚六重级别的强者，就被震出了内伤？

这还有王法吗？这还有天理吗？

“说实话，我其实已经对你放水了。”

楚夜似乎还嫌秦家老祖被刺激的不够似的，盯着他就像连珠炮开炮一般说道：“如若不然，趁你失神的功夫，你便已经死了。”

秦家老祖嘴角抽搐，但却无法反驳。

因为这是事实。

他能够感觉到，楚夜周身压抑着宛如火山喷发

般的伟力，倘若刚才趁他失神的刹那，全力出手，不说斩杀他，却也必定能将他重创！

他唯一不明白的，楚夜为什么不这么做？

“你看，你这就不懂了吧。”

楚夜对着秦家老祖，笑道：“这是宫崎英高的仁慈。”

秦家老祖闻言一怔。

他听不懂这个梗，但这也并不妨碍他理解楚夜话里的讽刺。

秦家老祖涨红脸颊，深吸一口气，才勉强压抑了内心的仇恨，放缓语气说道：“小友，我们不妨，各退一步。”

秦家老祖说着，指向周围一地死尸，缓缓说道：“今日之事，乃是这些小辈不知死活，任意妄为，如今他们已经全部被小友斩杀，也算仇怨两清。”

“此外，小友对我秦家的大恩，我秦家也必有报答……”

楚夜听完这通话，嘴角不断上扬，直到最后，他终于忍不住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老东西，没看出来你还挺能言善辩啊？”

楚夜看着秦家老祖，眼神鄙夷：“你当我傻？今天这么大的阵仗，若无你暗中授意，光凭这些人怎么敢做主？你倒好，这会儿反而把这些人推出来当替罪羊？”

楚夜摇头晃脑，句句诛心：“你的怪物……呃不是，你的家人在墓地里哭泣啊！”

秦家老祖

闻言巨震。

倒不是他惊讶楚夜看穿了真相，而是他无法理解楚夜为什么不顺着他给的这个台阶下！

好歹他也是一代强者，秦家老祖宗啊。

他都已经这样给台阶了，为什么楚夜不但不接受，还要揭他的伤疤，句句挑衅他？

这家伙，莫不是真以为，和一尊洞虚六重强者不死不休，乃是一件轻松之事吧？

“好了，咱们呢，也别搁这互相飙戏了，我就直说了吧，我今天来，就是为了打死你，或者被你打死。”

楚夜说话间，全身气势陡开，条条青筋就像游龙一般缠绕在他周身，形成恐怖的肉身压制！

秦家老祖甚至只觉连呼吸都艰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