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闻“扑嗵”一声,一条大汉在玉女的目光与他的目光刚一相接时,已然跪倒在地!
玉女轻轻“咦”了一声,便见那大汉磕首如泥,恭身道:“公子公主在上,小人李申……”。
话音未落,又听“扑嗵”之声大作。
“……小人黄展雄……”
“……小人龙开位……”
“……”
玉女惊诧莫名,转首望着金童。
金童轻笑一声,对那些跪在地上的大汉道:“跪着干什么?!如此惊吓公主,哼!”
众人一凛,复又磕首如泥。
金童厉声道:“还不都快给本公子滚起来!”
众人轰然道:“多谢公子!”然后立起身来,诚惶诚恐地看着金童。
金童冷冷地道:“本公子与御妹在此饮酒,只为图个清静,尔等既惊公主于前,又财本公子雅兴于后,哼!”
身高七尺有余、满脸横肉的牡汉李申抢先道:“小的们该死!乞望公子公主开恩。”
“……该死!……开恩!”
又是乱糟糟一阵喧嚣,间或还有“啪啪”的自掌面孔之音!
金黄低喝道:“本公子宽宏大量,这便饶了尔等。尔等这便归坐饮酒,然不得弄出一丝音响,否则——哼!”
众人欣然道:“多谢公子开恩!”
一阵凳子响动之后,便又复归寂静。
金童冲玉女一笑。
玉女轻声道:“御兄你这般……”
金黄打断玉女的话,也轻声说:“咱们为着陛下报仇大计,多一条走狗总是有一分用。”
玉女轻叹一声,不再多言。金童观她如此,顿觉一丝索然,也不再出声。
酒肆内鸦雀无声。
蓦然,一声暴喝自酒肆门口响起:“小二!还不他妈的滚出来给大爷拴马!”
众人一惊,一齐看着金童玉女。
玉女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金童却恍若未闻。
小二毕竟是小二,虽有公子公主在坐,陡闻暴喝之声,心也自是虚了,正欲出声陪罪,却闻壮汉李申也暴喝道:“外面是哪个不懂王法的混蛋鬼哭狼嚎,敢是不要命了么!”
李申自觉有了讨公子公主欢心的机会。
不料话音刚落,门口便立着了一个比李申还要壮大的汉子,只见他面色阴沈,有若一尊索命凶神,手抚腰间狼牙棒,冷冷道:“方才是谁出声?!”
众人被他一身杀气吓得不敢出声。
李申偷觑金童一眼,却见他仍若无其事地饮酒。李申顿时胆气一豪,高声道:“是本大爷……”
“爷”字只过出一半,便见黑影一闪,随即响了沉闷的一声!众人定睛看时,壮汉李申的硕大头颅已恰似被人一拳砸破皮的西瓜,红瓤流了一地,身子则软绵绵地趴在一桌子酒桌上!
除金童仍旧若无其事地饮酒之外,众人早被眼前的剧变骇呆了,连玉女也紧紧闭上了眼睛。
那凶神的表情也无任何改变,只见他将狼牙棒在鞋上擦了擦,又插回腰间。
门口便又多了四人。
确切地说这是四个稀奇古怪的索命无常!
第一个眉毛倒挂,墙矮却壮似铁塔,满面横肉;第二个双腰别斧,一脸乖戾;第三个面白唇红,阴气十足;第四个阴鸷如枭,漠然异常。
顺着他们的一出现,酒肆已被浓重的杀气所笼罩!
只见腰插双斧一脸乖戾的凶神走到最先出现的那凶汉面前,伸指摸了摸他腰间的狼牙棒,然后将指伸进口里咂了几下,羡慕地道:“二哥这狼牙棒好福气呀!”
众人只觉恶心胆寒。
却听凶汉道:“三弟的双斧也不赖呀!昨日不是才切了四只瓜吗?”
言罢二人竟旁若无人地笑了起来。
面白唇红的凶神等他们笑罢,才细眼一眯,道:“三哥与其羡慕二哥狼牙棒的好福气,不如也——”
“对呀!”被叫做三哥的高声道,“咱也慰劳慰劳伴咱多年的双斧!”
众人正不解他们话语之意,突闻半声惨叫!
坐在最靠门边的黄展雄,已然在瞬间变成了两个!不,是两个半个!因为自顶门至胯间,他已被利斧均匀地剖开了!
金童依旧视若未见。玉女则面色苍白,一粒泪珠从她紧闭的双眼里掉了出来!
那凶神的双斧却已插胸间,咧嘴一笑,正欲说话,却陡闻一声凄厉的暴喝:“川陕五虎!你们好毒,我拜兄何罪……!”
无人知道他后面要说什么,并且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了。
因为他的口里飞进去了一把透骨钉!
众人面色惨然,他们不知道中后还能不能再喝酒。因为人陕五虎最大的爱好就是毫没来由地制造死人!
哪料五虎中的龙头老大,坐地虎不知犯了什么毛病,只听他淡淡道:“大爷们今日不想再杀人了,你们都给我滚出去吧!”
众人竟不知已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