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谬赞了。”
杨蕊微微一笑,细白柔夷轻轻搭在了嬴徽手掌上。
“这些都是臣妾份内之事。”
“陛下用过膳食了,不如在臣妾这儿午憩?”
嬴徽与杨蕊对视一眼,从她娇羞的面容中恍然明白了什么。
正想开口说些什么。
却又听耳边响起了杨蕊的声音。
‘就连虞露都一举得子了,陛下说是宠爱我,可为什么不给我一个孩子?’
‘让我白白看着那女人嚣张得意,实在恼恨!’
“什么?”
嬴徽吃惊不已,被这割裂的声音吓了一跳。
“爱妃你说什么?”
杨蕊却不明白自己那句话说的过分了,居然让嬴徽的反应这么大。
她观察了一下嬴徽的神色,忍不住揣测起嬴徽的心思来。
‘难道是我刚刚的话太过孟浪了?’
‘所以一下叫陛下太过吃惊?’
为了保持自己的人设,杨蕊眨了眨眼,极快反应过来,赶忙道。
“陛下,臣妾不过是忧心您的身体。”
“国事繁重,您还是需要多加休息,以身体为重。”
‘要是错过了今天的机会,下一次陛下再入后宫,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我什么时候才能一举得子?难道真的要像是母亲所说,要用些特殊的法子?’
嬴徽不做声,杨蕊的心思就越想越杂。
他盯着杨蕊那一脸期待的娇颜,听着她声声句句为了自己好。
另外心里却十分割裂的在谋划如何一举得子。
嬴徽简直要裂开了。
“陛下?陛下?”
杨蕊从嬴徽逐渐古怪的眼神之中,隐隐变得有些不安。
她勉强挤出一个笑意。
“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嬴徽猛地的抽回手来,气息紊乱的站起身。
“朕前朝还有要事,爱妃自个歇息吧。”
撂下这句话,嬴徽便疾步匆匆的往殿外去了。
待到出了承乾殿,嬴徽阴着一张脸,一把捉住了一旁周诚的手腕。
盯着周诚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
“周诚,你觉得朕宠不宠爱贵妃?”
周诚不明白嬴徽这话是什么意思,挖空脑子想了好一会。
他才小心翼翼的弓着身子奉承道。
“贵妃娘娘聪慧过人,向来十分得陛下宠爱....”
嬴徽盯了他好一会,都没听见这老宦官心底在想什么。
甩开了周诚的手,他登时不免心中疑云密布。
难道他刚刚听到杨蕊心底的那些话,都是他臆想出来的?
***
嬴徽这前后变脸的矛盾,看得杨蕊茫然不已。
看着嬴徽浩浩荡荡的在太监宫人的簇拥下走了,杨蕊坐在原地,简直要将一口银牙咬碎。
“娘娘。”
“陛下
这是怎么了?”
杨蕊身边跟着的夏叶忍不住道。
“这是突然想起什么事了,竟然走的这样急?”
“那副模样、活像是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得....”
夏叶话音才落,脸上就重重的被杨蕊甩了个巴掌。
她恍然扭头对上杨蕊阴鸷的神情,吓得一个哆嗦跪倒在了杨蕊的跟前。
“娘娘恕罪!”
“娘娘恕罪!”
在杨蕊的目光注视下,夏叶慌忙的连煽自己几个大嘴巴。
等到夏叶的面颊已经完全肿了起来,杨蕊方才收敛了那副像是要吃人的表情。
又变成那个温润柔和的杨贵妃。
她一把伸手将夏叶搀起来,笑盈盈的开口道。
“你跟了本宫这么多年,本宫的心腹里头,最是信任你。”
“不过先前同你玩闹罢了,怎么的对自己竟是下如此狠手?”
可就是因为深知杨蕊的脾气,夏叶才不敢触杨蕊的眉头。
她小心翼翼的观察了杨蕊一番,存心转移话题。
夏叶道。
“娘娘,凤仪宫那位心情不好,借故责罚了小泉子。”
“小泉子被拖出来的时候,只剩一口气了。”
听到这话,杨蕊转了转自己手腕上翡翠玉镯,片刻才缓缓道。
“皇后这是存心要打本宫的脸啊?”
虽然杨蕊这话说的阴气森森的,可夏叶从
她舒展的眉目之中知道杨蕊眼下心情比先前好多了。
毕竟在杨蕊看来,只要凤仪宫里头那位不舒坦。
她就能高兴好几天。
....
阮芊芊这个皇后虽然眼下没有实权,但大把人捧着她。
所以采莲根本不用出凤仪殿,就知道皇上只是去承乾殿用了午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