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会恶人先告状,”傅庭舟有些无奈的看着她:“这几天陆昂寝食难安,不知道自己哪里招惹到你,生怕你一个生气将他调任了。”
沈知微脸色一红,嗫喏着:“我又没说他什么。”
“算了。让他警醒着点也好,省的性子那么散漫,将来还给你惹祸。”
说到惹祸,沈知微看着桌面上的台历,明天就周五了,股东的票选就要出来了。
“你在担心我?”男人狭长的眸子涌起一丝愉悦的笑意。
沈知微见他这般闲适,没好气道:“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反正惹事儿的又不是我……”
“这么说,你是打算投同意票了?”傅庭舟挑眉看他,故作伤心道:“亏某人还说是我看着长大的,要尽尽孝心,眼下,倒是撇的干净……”
“我哪有说要你走了。”沈知微顿时着急解释道:“你要是走了,那可是朝风一大损失,我才没那么傻呢!”
“哦?”傅庭舟拉着她坐下,“说说看,怎么是你的损失了?”
这个男人,真是可恶,她明明说的是朝风的损失,算了,反正朝风也算是沈家的一部分,就当是她的损失吧……
“那些个散股东,各个眼里只有
钱、分红,遇到大的决策,丝毫没有为大局考虑,真不知道当年你爸妈还有我爸爸是怎么想的,竟然实行股份制。”沈知微义愤填膺道。
傅庭舟伸手替她倒了杯温水递给她才道:“当年那些人也算是陪朝风经历过些风雨的,现在年迈了,自然少了些奋斗的血性。这些年他们也无甚大的过错,若真是都剔除出去,将股权集中,难免让外人觉得咱们过河拆桥。”
沈知微脸色一红:“我也没说要赶他们走,只是觉得朝风走到今天不容易,也算是他们毕生的事业,至少要为自己奋斗了大半辈子的东西负责吧。”
傅庭舟眼神讶异的看着她,他倒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
“你,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傅庭舟微微勾唇,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欣慰道:“若是你爸爸听到你这番话,必然懊恼自己曾经对你的所作所为,你是个可造之材。”
沈知微耳根子一热,心口砰砰直跳,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直白的夸赞她。
“我也是就事论事。”沈知微不自觉扯着他的袖口担心道:“你真的没有什么打算吗?我总觉得这次的事情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傅庭
舟看着袖口上纤白的手指,心情莫名愉悦。沈知微不知道的是,每当她依赖他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靠近他,他很喜欢她的这种“自觉”。
“也不是没有。”他伸手反握住她的手:“不过要视情况而定。”
沈知微微微蹙眉,缓缓抽回手,眼神静静的看着他:“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不是。”傅庭舟斩钉截铁道:“我只是不知道这件事到底还牵扯到什么人,所以还没确定怎么做,告诉你也是徒增你烦恼。”
“我知道了。”沈知微放下手中的杯子,手心微微收紧:“是我多虑了,你怎么会没有自己的打算。”傅庭舟微微皱眉,对她阴晴不定的脾气有些捉摸不透。
然而不待他开口,桌子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两人默契的转移视线。
沈知微看着来电显示着“温歌”两个字,心里咯噔一跳,顿时沉下脸。
傅庭舟则是想都没想挂了电话,一回头就发现她脸色不打好看。
“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傅庭舟紧张的看着她。
沈知微收回视线,眼神带着一丝犹豫,一丝恳求。
“庭舟哥,我可以求你一件事吗?将来朝风若是物归原主,你可
不可以饶他一命。”
沈知微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苍白的笑:“他担惊受怕的了一辈子,又失去了他所最看重的东西,也算是报应了。”
傅庭舟眉眼间闪过一丝寒意:“这件事不是我说了算,若他真的草菅人命,自有法律制裁他,至于朝风,姓什么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
“是啊,你说的对。”沈知微忍不住嘲讽道:“草菅人命自然要绳之以法,只是不知道将来那个人是温歌,你会不会也像今天这么斩钉截铁了。”
“自然也会。”傅庭舟毫不犹豫的打断她的胡思乱想。
“那你坚持为夏桑做担保他没有害死欢儿,时至今日,你可有找到证据证明他的清白?”
“已经有眉目了,还没有确凿的证据。”傅庭舟尽量“小心翼翼”不触怒她。
“到底是你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还是你根本就没有打算追究这件事,因为欢儿对你来说只是个陌生人,她没有触及你的底线,所以你有意放过她!”
“沈知微!”傅庭舟到底还是生了气:“不要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我在你眼里就这么是非不分吗?”
“不是我愿意这样想你,而是你做的这一切让我不
得不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