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蓦地鼻尖一酸,蹲下身子捂着不心口的闷痛感,原来,傅庭舟在她心里早就有了不可替代的位置。
然而不待她“修生养息”,沈振海再一次将她召回沈宅。
沈振海看着心不在焉的沈知微,心口的怒火更盛。他猛地将手边的文件掷到她身上,“你看看你那个颓废的样子还像我沈家的人吗?!”
沈知微好似没听见他的冷嘲热讽般,“说吧,您又想让我怎么对付傅庭舟。”
“你说的什么话!”沈振海气的胸口直喘粗气,“我做这些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这个不孝子!”
“呵……”沈知微冷笑一声,“您倒是为了我,还是为了您那该死的掌控欲!”
“沈之巍!”沈老爷子好似被说中心事,顿时恼羞成怒,而后似是想起什么,眼神冰冷的看着面前消瘦的“少年”,"你有多久没去看你的母亲了?"
话音刚落,沈知微就变了脸色,“爸爸!”
沈振海冷哼一声,冷冷道,“去瞧瞧她吧,听说她最近又犯病了,去看看,也让你冷静冷静,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说完,扬声招来顾正将她带了出去。
……
车子停稳后,沈知微看着
面前矗立的白色的建筑,还没进去她仿佛就能闻到里面刺鼻的药水味,她蓦地露出一丝苦笑,“顾叔,以后说不定这里就是我的归宿。”
顾正拧眉看着身侧消瘦的人影,低声劝慰,“少爷别多想,老爷也是为了您好。”
沈知微没有回答,抬头看了眼头顶的艳阳天,刺目的光线好似要将她的眼睛灼瞎,可她依旧没有躲避,好似这缕光线,是她黑暗的生命里最后能看到的希望。
两人刚走到出电梯,沈知微就听到走廊尽头传来林玉华撕心裂肺的哀嚎声,“放开我,我要见沈知微!放开我,啊……”
女人声嘶力竭的声音犹如地狱索命的恶鬼,沈知微苍白着脸加快脚步往病房走去。
谁知她刚推开门就看到几个身强力壮的护士将林玉华五花大绑的摁在床上,一个医生拿出针筒正要对着她那个骨瘦嶙峋的手腕扎下去。
她猛然大惊失色,几步上前推开人,厉声喝止,“住手,你们都住手!”
林玉华终究是她的生母,她再恨她或是畏她,也绝不能眼睁睁看着沈振海的人这样对她。
医生正要开口,顾正抬手制止,“你们先出去吧。”
沈知微
深吸了口气,压下喉间的哽咽,不停的安抚着怀中瑟瑟发抖的女人,“妈,没事了,没事了,你冷静一下。”
顾正看着相拥而泣的母子,心下郝然,默默带上门走了出去。
怀中的人好似如梦惊醒,死死的掐着沈知微的手腕,眼神尖利的犹如一个吸食毒品过量的重度患者,“我问你,朝风到手了吗?那个男人死了吗?”
沈知微满心怅然,不敢看她的眼睛,“就快了,您在等等。”
说完,林玉华好似受了极大的刺激,扬手就给了他一耳光,眼神恶毒的瞪视着她,“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
沈知微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对她动辄对她的打骂早已习以为常,“你好好保重身体,我答应过你的事,一定会去做的……”她不想承诺眼前病态的女人什么,只能安抚再安抚,替自己争取缓口气的一丝机会。
林玉华却突然伸手将人拽进怀里,浑浊的目光好似恢复了一丝清明,“记住,动作要快,我不想死在他前面。”
沈知微看着她眸中深不可见的恨意,鼻尖一酸,眼神瞬间夺眶而出,“妈,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恨爸爸?”
女人却
好似又神志不清,嘴里只喃喃的自言自语,“记住,要快……要快……”
沈知微知道已经追问不出什么,只默默握着她冰凉的手,直到顾正来催,她才回过神,满脸疲惫的跟着他离开了医院。
……
直到天色擦黑,两人才回到别墅,沈知微正好回卧室,却被顾正叫住。
顾正将手中的文件递给她,“这是老爷吩咐我交给你的。”
“什么?”
顾正微微抿唇,犹豫片刻再次开口,“最新季度的财务报告,老爷希望您亲自送去让傅先生签字。”
“就这么简单?”沈知微显然不相信。
“每个季度公司都会举行股东会议,届时这份报表的数据将会作为下一季度项目拨款的参考。”
沈知微静静的看着他手中的报表不肯接,“如果我没猜错,这份报表早就被动了手脚吧。”
顾正一时沉默,片刻后才道,“老爷嘱咐我,想想您的母亲……”
“够了。”沈知微止住他的话头,接过他手里的报表攥在手里,转身离开。
夜晚,傅宅。傅庭舟转身捻灭烟头,静静的看着一旁等候许久的人,“她接了吗?”
“接了。”
傅庭舟手中的动作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