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一阵扶额,对于这个母亲,她精神正常时还有点理智,现在完全是谁都不认,这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也玩过无数次了。
对于母亲的无理取闹,她只有选择顺从,和同事以身体不适为由告了假,开车去郊区的疗养院。
她一路疾驰,手心都溢出了汗,要进病房门的时候,捏着手机的手在门把手上停顿了许久。
调整好从容的姿态,深吸一口气进了门。
迎面一个苹果直挺挺地朝她袭来,“贱人,都给我滚,每一个好东西。”
沈知微摸了摸额头上火辣辣的疼,表情难看地上前立在床跟前。
“妈,你到底要做什么。”
林玉华才转过身,像看垃圾似嫌弃的眼神,“呵,沈之巍你个白眼狼,还记得到你有我这个妈啊?”
“你大费周章地把我喊过来,就开门见山直说,不用废话了。”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把沈知微打得脑袋嗡嗡作响。
尽管林玉华只是个病人,但这巴掌使了十足的力道,在沈知微白皙的脸蛋上立马浮现出一道红印,格外刺眼。
“打死我,沈家的钱你一分也别想得到。”
“妈,我劝您还是
好好接受治疗,不要总想些有的没的。”
那么多年,沈知微早已经习惯了林玉华突然之间的殴打。
她的嘴角轻微裂开,渗着点儿血丝。
沈知微却是连管都没管。
“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生了你这个扫把星,沈家夫人的位置本来就该是我的,就怪你是个没用的女孩儿,这辈子就是你欠我的!”
这话说得狠厉,饶是沈知微从小到大听过无数次,鼻腔还是一酸,仿佛眼睛被风沙迷了,疼得厉害。
“少摆出那副贱样,我警告你,想快点摆脱这不男不女的样子,就赶快把沈家的股份和资产全部转移过来,我要看见那老头子一辈子的心血毁于一旦!”
沈知微红着眼眶听完她不依不饶的指责命令,感觉整个世界都是黑暗冰冷的,都说虎毒不食子,可是这世界上却会有一个母亲,总能这样轻易做到如此丧心病狂的程度。
沈知微心里一疼,明白林玉华根本就没有什么事,不过是叫她过来撒撒火。
内心便只想离开。
“看你也没什么大碍,我就先走了。”
沈知微逃也似的冲出了病房,习惯性的将林玉华的嘶吼抛在身后。
说来也惨,人倒霉的时候喝水都塞牙。
沈知微开车刚驶出不远,车轮胎就漏气了。
手机电量用完自动关机,这里是郊区,过往的车辆也不算多,没法求助,只能走回去了。
等沈知微走到沈家大宅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她在外面用手机屏幕照了照自己的姿态,额角和脸颊的伤有些刺眼,没有及时处理,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好一些。
她掩着脸蹑手蹑脚地进了宅子,大致环视了下四周除了打扫的佣人竟然没其他人,她长吁一口气,径直向自己的卧室走去。
刚上楼一道黑影就笼罩在跟前,随即听见冷冽的声音质问道,“这一下午跑哪儿去了?二话不说就跑,沈之巍你到底有没有一点责任心?”
沈知微听得心里咯噔一声,抱着肩膀定在原地,老半天才迸出几个字,“我妈出了点事。”
“抬起头来。”傅庭舟的言语不容置否,眼光如炬似乎要把她灼穿。
沈知微颤颤巍巍地抬起脑袋,傅庭舟突然走进一步,温热的指尖划过她冰冷的脸颊。
“这伤是去哪儿弄的?能耐了和人打架?”傅庭舟刚刚才喝过酒,声音沙哑又磁性
。
沈知微尴尬地缩回脑袋,摇摇头否认了他的猜测。
傅庭舟的身上酒气浓烈,他瘪了瘪眉头没再追问她,有几分不耐地吩咐佣人,“拿一碗醒酒汤上来。”
说完就转身回自己的书房去了,独留沈知微一个人尴尬地杵在原地。
回想他刚才通红的眼睛,应该是应酬喝了不少酒,怎么说傅庭舟也帮自己解了几次围,帮他熬一碗醒酒汤也不算为难。
沈知微喊住了佣人,自己亲自下厨去准备醒酒汤。
盛好热气腾腾的汤,她端去了傅庭舟的书房,男人在电脑面前飞快地输入着什么,眉头紧锁的样子格外认真。
沈知微轻扣门,傅庭舟头都没抬一下,让她直接进去。
她以为他没注意到她,放下托盘准备退出去,却突然被喊住。
“过来。”
“啊?”沈知微被他生硬的话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叫你过来,耳朵是不好使吗?”傅庭舟指了指跟前的沙发。
沈知微小心翼翼地挪过去,盯着傅庭舟从架子上取出一个小型的医药箱。
他动作熟练地准备好处理伤口用的材料,按着她坐下。
男人修长的手指拿起沾好酒精的棉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