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年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就是看你现在不太方便，回到家肯定也没有人能照顾你。我先暂时住到你家，照顾你的时候也能方便一点。”

江砚沉默了片刻，李年年立刻紧张了起来，“如果不方便的话，那就算了。”

江砚一下子握住李年年的手，“方便。”

李年年笑着起身，“那我先回去收拾东西，明天再来看你。”

李年年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激动，她好像真的一步一步地走进了他的生活。

“年年。”江砚轻声叫住李年年，“少带些衣服就行了。”

李年年脸上的笑容僵住，停在原地，犹豫了两秒，还是转过身，看向江砚，满脸委屈，“为什么要少带一点？你是不是不想我去你家照顾你啊？”

一般只有住的时间短，才会叮嘱别人少带些衣物。

江砚看着李年年满面的愁容，知道李年年心里那些小九九后，莫名地松了一口气，“是怕你东西太多了不好拿，很多东西可以搬过去之后买新的。”

听到江砚的解释，李年年可算是稍微开心了一点。但是心里想着还是多带一点东西过去，毕竟她根本就没有什么钱买新的东西了。

李年年走出医院的时候，才发现外面又飘起了大雪，李年年伸出手，等待着第一片雪花的降落。忙忙碌碌地奔走了一天，终于有机会停下来好好看看今晚的雪了。雪花钻进手心，冰冰凉凉的。

“喂！”

还以为对方是在叫自己，李年年一吓，收回了自己的手。没想到转过身，寻找声源的方向，真的看到了站在医院大门旁边的柏叶。

对方似乎已经有点不耐烦了，脸色不是很好。

“你怎么还在这啊？”李年年一边说，一边搓着刚刚在寒风中快要被冻僵的双手。

“我不在这，等你你怎么回去？”柏叶一把拉住李年年的手往停车场走去。

李年年被柏叶拉着走在后面，感觉今晚冷冽的北风柔和了不少。

坐在温暖的小车里，李年年感觉整个人都舒展开来了。

“江砚他……死不了吧？”柏叶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虽然声音听上去很不情愿的样子。

李年年看着柏叶满脸别扭的表情，笑了笑，“医生说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到时候我们一起来接他出院吧？”

柏叶看着前面的车流，“我才没空，我还要补高数。”

提到高数，李年年的脸上多了几分严肃，“你确实要好好补高数，你有不会的题目一定要问我，江砚安全回家后我会告诉你的。”

如果搬去江砚家，帮柏叶补高数的时间就少了很多。柏叶帮了自己这么多，如果自己的化学过了，柏叶的高数却没有过，这根刺也会一直扎在她的心口。

或许，可以让柏叶也去江砚家？江砚和柏叶家关系那么好，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江砚的那套房子正好还有两个空房间。

“告诉我干嘛？他又不是我男朋友，你把你自己男朋友照顾好，可别想让我去当免费劳动力。”柏叶冷哼一声，一脸不屑，一副别占我便宜的样子。

李年年低下头，嘴角微微上扬。

推开宿舍门，里面漆黑一片。

李年年看了眼时间，才刚过八点，王清和莫莫大概还在图书馆。

“柏叶，收拾收拾，我们也去图书馆吧？”李年年迅速地爬到床上，换了一副厚一点的手套。

柏叶才刚躺倒自己柔软的小床上，一下次子床上弹起来，满脸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柏叶重新躺会床上，声音断断续续的：“你可别忘了，我是……为了谁，在医院的大门外，在初雪的寒风中，站了两个小时？”

“那好吧。”李年年乖乖地在自己的椅子上面坐下来，“我帮你再整理一些题目，你明天记得看。”

“嗯。”柏叶的声音闷闷的。

柏叶吧自己的脸埋在被子里，眼泪不自觉地就留了下来。喜欢了十八年的男孩子，终于要放手了。

李年年坐在椅子上，手里的笔已经好久没有动过了。宿舍里如此安静，她可以听到隐隐的哭声。

她该如何说自己此时此刻内心的感受。如果江砚选择的是柏叶，她又会怎么办呢？

两情相悦，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或许很多事情本就没有缘由，没有答案。

她可以很柏叶感同身受，但是又没有办法感同身受。

王清和莫莫是快十一点的时候回来的，刚进门，就察觉到了宿舍气氛的不对劲。

王清本来以为是江砚的情况不太好，可是转念一想又不太对。如果江砚的情况不好，那李年年现在根本就不会出现再宿舍里。

王清和莫莫轻手轻脚地洗漱完，李年年还坐在桌子面前。

明明宿舍里面有四个大活人，但是安静的像是一个人都没有。柏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过去了，现在甚至连一点点的抽泣声都没有了。

打破沉默的，是隔壁的张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