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马加辉蹲在拘留所301房间的角落，目光呆滞，脸色枯槁。

刚才警察对他进行了审讯，他在努力思考警察的话是什么意思？思考有没有遗漏什么细节？

一个小时前，马加辉被带进了审讯室，苏国强和张海滨把他拷在了凳子上，这是他第一次被审讯，他虽然强装淡定，但内心十分紧张。

两位警官亮出了警官证，马加辉报了姓名和身份证号。

老苏首先让马加辉重新描述一下回家发现妻子被杀的过程。

马加辉：”我到家的时候应该10点左右，具体时间我搞不清楚了，我老婆是老师，所以睡觉比较早，今天也是，我进家门就发现不对了，为什么台灯、音箱还有抽屉都是乱的，难道家里进贼了？我就很紧张。我就直接往卧室走，我媳妇如果没睡，备课的话也是在次卧，但没看到人，我家还有个天台，我想上去找我媳妇，但是当我回身路过厨房的时候，我就看到了老婆……“马加辉说到这里，声音就更咽了。

海滨在电脑面前快速地记录着，老苏手里拿着一根痒痒挠，经常会扣进鞋里，湿疹经常让他奇痒难耐。

老苏：”然后呢，有没有查看屋里还有人吗？“

马加辉想了想说：”我当时确实也怕凶手还没有走，我好像听到了一些声音，我就走出厨房，伸头看，窗户大开着，风吹进来可能吹掉了什么。“

老苏：”是什么？“

马加辉：“可能是放在阳台上晾晒的衣服。”

老苏：“你就没上二楼去看看？”

马加辉：“我没有直接上去，因为那是个楼梯，如果凶手在二楼，位置有优势，我上去就是送死。”

老苏：”你怎么有这个意识？“

马加辉：”因为我当过兵，是侦察兵，有点经验。“

老苏：”在重庆当的兵吗？“

马加辉：“是的。“

老苏：”你继续说。“

马加辉：”所以我从厨房拿了把刀，先排除了一下一楼，主卧没人。我就慢慢地爬楼梯到了二楼，二楼我没直接上去，在楼梯口伸头看了一眼，就扫到了所有地方，我也怕打草惊蛇。“

老苏看了一下海滨给他的记录本：”你报警的时间是10点21分。“

马加辉：”嗯，差不多。我也打了120，虽然我知道可能没用了，因为我试过她的呼吸……”

马加辉继续说：我知道我要保护现场，所以没有去挪动老婆，直到警察来。“

老苏：”你晚上是不是跟老婆吵过架？为什么？”

马加辉：“嗯，是因为请客的事情，晚上我约了战友吃饭，本来是要在家里，后来改成了外面，我跟她说晚了，她就很生气，说自己白忙活了，我说你忙活啥了？她就说想了很多菜，怎么买，我就反驳她说，就是想了想，你又没真的买，真的做，然后她就很生气。觉得不尊重她。”

老苏问：“就是因为这个吗？最近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情让你们争吵过。“

加辉：”我俩吵架都是小事。”

老苏问：”你俩吵架，你就自己去吃饭了？“

加辉：”对，我媳妇就没去，如果她跟着去了，也就不会出这种事了。”

老苏：”你几点吃完的？“

加辉：”九点多吧，因为我们几个经常聚会，吃得差不多后，几个战友的老婆就着急回去，说孩子自己在家，所以就没多喝。“

老苏：”有人证明吗？“

加辉：“我的几个战友都可以证明。”

老苏：”一会你给留一下战友们的联系方式。“

加辉点头答应着。

老苏：”吃了饭后你就回家了吗？“

加辉：”对的，我走路回家的，吃饭的地方离家不远。“

老苏：“这段时间有人证明吗？”

加辉：“没有。”

老苏：”吃饭的地方在哪儿呢？“

加辉：“秦妈火锅。在化工大街那家。”

老苏也记下了，跟海滨说：“明天去查一下看看店里有没有监控。”

2005年，中国各地很少有地方有监控，只是小范围有，没有监控，就靠证据了。

老苏：“你有没有发现丢了什么东西吗？”

加辉：“家里小东西我没注意，你能帮我看看楼下我的摩托车还在不在吗？就放在进单元门右边拐弯的地方。“

老苏：”我不记得看到过。”

加辉：“他妈的，那可能被偷了，我回家也没仔细看，应该是放在进门口的鞋柜上的。“

老苏：“车牌是什么？”

加辉：“24520，是本田cb400三代，红黑的，我好几万买的呢。”

老苏：“行，回头我去看看，说不定是你记错了地方。”

马加辉当然是隐瞒了部分行程，就是跟少女见面开房那段。

他审讯完蹲在角落，他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