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老爹和岳氏看得好笑,也不打断,就这么笑眯眯地看着,更觉岁月静好。
儿子儿媳能恩恩爱爱,那才长久!
只不过,看着景湛一会皱眉一会摇头,须臾间又双眼大亮用力点头的模样……
诶,这小混球,也不知道是怎么有的娶到云夏这个好媳妇的福气?
虽说闲言碎语多,但一家人呵呵乐乐,这日子倒也过得有滋有味。
第二天,云夏和景老爹一起做机关,岳氏一个人在厨房里熬糖,一小颗一小颗,闻着都甜滋滋的。
景老爹馋的不行,无奈云夏盯得紧。
这头兄弟几个上了山,因着身强力壮,又都经验丰富,再加上威力大增的机关弩,愣是猎到了两只野鸡,还有一头惊慌乱窜的野猪。
扛着猎物回来的时候,全村的人眼睛都直了!
不过兄弟三个也没再凑上去说什么机关弩的好处,早前不肯信,如今就都看着眼馋吧。
而云夏迎上来,冲着景湛打了个眼色,景湛赶忙点点头:“大哥二哥歇歇脚吧,我和娘子去河上看看结冰了没有。”
“小心些,可千万别掉进去!”岳氏大声叮嘱。
“娘放心吧!”
景湛答应下来,拉着云夏往河边走,可拐了个弯,又去了云家附近。
远远的,云夏就瞧见云家大门开了又关,留下一条缝。
这个时辰,栾可可都是要出门去,找到村里的三姑六婆,一边摘菜,一边闲话家常的。
果然,一出门看见了云夏和景湛,就赶紧缩回去,指望着偷窥出一个花来吧?
云夏冷笑,拉了拉景湛的手,故意用不大不小的声音:“相公,你说在山里看见了一只皮毛雪白的狐狸,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景湛忙认真接话:“若能猎到手,就给你做一条雪狐皮!”
“听说那种狐狸的血肉,都是极养人的,若爹娘吃下去,一定长命百岁!”
“那可不,唯一麻烦的是,那只雪狐在竹山后头,那边,可有狼群出没呢!”
“啊?”云夏满脸失望。
“不过没事,我有机关弩!”景湛拽着云夏,快步从云家门前经过。
等过了云家,两人没走,反倒是快速藏在了一颗大榕树后。
探出脑袋一瞧,就见栾可可捧着菜篮子快步走了出去,可是没几步,又急急忙忙地跑回来了,那动作,就跟做贼似的。
景湛还是有些担心:“娘子,你说这能成吗?”
“自然能成。”云夏勾唇一笑。
虽然云家现在已经没了男人,可栾可可还有几个兄弟,就住在村子里。
栾家就是正儿八经的猎户,那几个兄弟,也都是个顶个的好猎手。
只要栾可可回去哭求,栾家的人就都会进山去找那只莫须有的雪狐。
因为雪狐皮,价值千金!
而雪狐根本就是云夏编造出来的。
她要的,就是让栾家去山上跑一趟,最好遇到狼群,好好吃一吃苦头!
自然了,既是猎户出生,遇到狼群也是能脱身的,不至于丢了性命。
但只要栾家的人见到了狼群,为了猎户的生计,也不得不过来找景家求机关弩!
“娘子,若他们真来求机关弩,咱卖吗?”景湛有些好奇云夏的打算。
云夏看了景湛一眼,一边跟他绕路回家,一边暗叹。
景家的人太过良善,所以才总是被人欺负。
就连景江如今那张药石无医的脸,也是因为良善才造成的。
可结果呢?可有一人记着景江的好吗?
“相公。”云夏忽而驻足:“若一个人先中伤你,随后又来求你,你应他吗?”
景湛先是摇摇头,随后蹙了蹙眉,又迟疑地点头了。
“不能应。”云夏苦笑不得。
“为何?”景湛歪了歪头,认真地很:“若那人有生死相关的大事,还是该应的。”
云夏无奈,景湛现在的心性,纯属就是以德报怨,估计,是受了景老爹和岳氏的影响。
不是说这样不好……
确实也不好。
便是太平盛世,这样的人也多是受欺负的。
良善,不害人就好了,这般委屈憋闷,何苦来哉?
“相公,这世间的人,好的自然是有,可坏人更多。”云夏耐着性子慢慢解释:“就如同我那继母,我爹在世时,对她不好么?固然是好的,可她贪得无厌,我爹一死,便露出了本来面目,残忍、凶恶,实在可憎!”
“娘子……”
云夏按住景湛的手,接着说:“后来我嫁入景家,她又想以这样那样的名目,逼爹娘拿出地契,其狼子野心,你定然也看得明白吧?”
听到这里,景湛连连点头,娘子说得自然对!
“再后来,我们全靠着鬼神之说,才拿回了本属于我的东西,理应也算从此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