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乐一呆,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靠!抢劫!
此时抢匪已经蹿出去十几米,扶乐赶紧拔腿就追。
一个身影晃过他身侧,另一只手又是一空。
这是没完了?羊毛也不能逮着他一个人薅啊!
扶乐大怒,便见那个身影往前跑了几步,抓着多肉盆栽用力一抡。
“咚!”
飞出去的花盆和抢匪后脑勺亲密接触,抢匪嗷得一声扑倒在地。
扶乐趁机一个箭步冲上去拧住抢匪的胳膊,一把抢回自己的手机,愤愤道:“敢抢你爷爷!”
控制住抢匪,扶乐这才得空抬头,去寻刚才仗义出手的人。
熟悉的裙装,熟悉的长相。
“是你啊。”扶乐微惊,手上一松,抢匪挣扎起来,被他条件反射扭住。
“咔。”
“嗷!”
第一声是骨关节脱臼声,第二声是抢匪的惨叫。
“啊抱歉抱歉。”扶乐毫无诚意地道歉,帮抢匪把胳膊接上,警告,“别乱动了啊,再有下次卸下来就不给你接了。”
抢匪:“……”
扶乐懒得管他的想法,对叶时瑾解释:“学过一点防身术,我力气也比较大。”
对方这回穿得是牛仔长袖外套配白色半身裙,脖子上系了一条蓝色的丝巾。
用来挡喉结吗?
这搭配扶乐看着都觉得热,难为这近30度的天对方还能神清气爽一滴汗都没有。
“嗯。”叶时瑾走到他身边,垂眸看抢匪,“报警?”
“……对。”扶乐点点头,单手按着抢匪拨通电话,转接后和那头的警察说明了情况。
“嗯,被我控制住了。好,我们在这边等。”
扶乐挂断电话。
在他通话期间,抢匪已经放弃挣扎,老老实实地低着头。
叶时瑾则蹲下去拾起多肉盆栽的残骸,拿袋子装好,站起时身形微微一晃,等他挂断才说:“抱歉,花盆碎了。”
“没事没事,回去换个花盆也能活。”扶乐连忙摇头,完了夸奖道,“是我要谢谢你才对,你扔得也太准了。”
闻言,叶时瑾神色平静地笑了笑。
“你也来这边逛吗?”等了一会,扶乐小声问。
“……算是。”对方沉默片刻才给出答案。
“我是因为……家里的多肉根烂了,救不活。我过来再买一盆,就是它。”
“嗯。”
“其实挺好养的,就是不能浇太多水。”
“……嗯。”
两人又不尴不尬地聊了几句,几乎都是扶乐起头,要不是对方有问必答,他都怀疑自己是被讨厌了。
好在没一会片警开着巡逻车到了。
“就是他?”片警问。
“对——”不等扶乐把话说完,抢匪突然大声哭道:
“是他俩当街伤人!看我这脑袋,看我这胳膊!我抢了不也还回去了,占着理就能乱打人啊?”
片警一愣,看着抢匪一脸倒霉样,忽然乐了。
他给人戴上手铐,笑道:“嘿,大白天抢劫,人家最多是防卫过当,你还委屈了?”说着一抖铐子,“老实点!”
做完一切,他才转头对扶乐和叶时瑾说:“不过你们也得一起跟我回去做个笔录。”
“我可以,”扶乐偏头看了叶时瑾一眼,怕耽误他时间,“他就不用了吧?”
“没事。”叶时瑾淡声道。
既然他这样说,扶乐便没有再劝,二人一同上了车。
“他拿什么砸得你?”
“不是他,是这个女的!”
“……小姐,你扔得够准的,学校扔铁饼的吧?”
“……”
“这个男的拧我胳膊!直接脱臼了!”
“瞎说,你这不是好好的?”
“他又给接回去了!”
“我给他接回去了。”
“噗……咳,人家都给你接回去了你还想怎样?”
“……”
直到做完笔录走出警局,扶乐都没能忘记那位片警在听抢匪各种哭诉时的一脸好气好笑,然而那位抢匪最后还真挤出几滴委屈的眼泪,哭天抢地要告扶乐恶意伤害。
恶意伤害是不可能成立的,但这点确实是扶乐理亏,片警只能无奈地表示二人得出点医药费。
扶乐倒不在意这点赔偿,只是明白过来为什么后来那人没再尝试逃跑,感情是为了在这儿讹一笔。
他拎着塑料袋,看了眼天色,提议:“今天真是麻烦你了,要不一起吃个晚饭?我请客,就当是为了感谢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叶时瑾平静婉拒:“不用了。”
见扶乐不赞同地睁大眼睛,他补充:“我还有事。”
“好吧。”扶乐知道再说下去就要显得自己胡搅蛮缠了,而对方的态度也显然表明不想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