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方晴伸头瞅了一眼，诚诚手里拿着一条青绿的小蛇，摇摆着身子冲欣欣手上戳去。

“妹妹小心哦，蛇来喽！”

小不点直着脖子，“来啊，咬啊，我才不怕。咯咯，好痒！”

顾方晴一眼认出，这是玩具蛇，而且不是小家伙们的玩具。陆远峰走之前买了很多玩具不错，但每一样她都记得，绝对没有这样的小蛇。

“诚诚，家里谁来过了？”

“是你那个朋友小何。”何满秋替小家伙答道。她刚给猪加水回来，用旧毛巾擦着脸上的汗，“小顾啊，小何真不错，又来看诚诚和欣欣了，还带了些零嘴和玩具。”

“小猴子们对这条蛇喜欢得不得了，我看着就怕，他们俩倒是玩了大半天了。”

何冬梅来过？顾方晴微微蹙眉，“她啥时候来的？”

这可把何满秋问住了，存在空猪栏里的茅草还没吃完，她上午去苞谷地里了。

今年的苞谷浇了次兑稀的粪水，收成比往年好。苞谷长出嫩籽了，甜甜的，招惹来了很多鸟儿啄。

她便抽空扎了些稻草人，插苞谷地里，驱赶鸟儿。

“我插了草人，打中午菜回来，人已经在这里了。”何满秋很会为人处事，“我留了小何吃午饭，她不肯，就走了。”

顾方晴的视线在两个小家伙身上顿了顿，“满秋嫂子，何冬梅平时跟高大娘的关系如何？”

何满秋不明白她的意思，还是如实答道，“她们应该没啥关系吧？反正我是没见过她们见面。”

“高婶子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除了给她送东西，或者是每个月初一她上团子山，我都很少见得到她的人影子。”

团子山顾方晴晓得，在万羊山旁边，是流沙坡的坟地，死的人无论男女老少，全葬在那边的。

顾方晴微不可见的轻扬嘴角，她就觉得漏了点什么嘛！

“你不提我还差点忘了，不晓得这老家伙的脸咋样了？”

何满秋语气里尽是担忧，顾方晴倒是一点不担心，她偷偷地去看过几回。估计是停用了那些种子，高老太烂皮烂肉的地方开始结痂了。人年纪大了，新陈代谢慢，全好估计得等小半年。

也是她自作自受，谁让她暗害原主呢？

顾方晴坐在镜子前，揭开手帕。

新生的肌肤没有见过光，粉粉嫩嫩的。好好的一张脸，差点毁那老太婆手里了。当然让高老太试试皮开肉烂的滋味。

这天顾方晴早早地打理好了牲口，点上煤油灯，让欣欣自个坐床上玩小蛇。

她把诚诚带到了屋外的坪子里，“诚诚，今天干妈跟你们聊了些啥？”

她觉得何冬梅绝不是过来看孩子那么简单。诚诚比欣欣成熟懂事，容易沟通。

被单独叫出来问话，诚诚一脸的严肃认真。仔仔细细回忆了一遍白天发生的事，“也没聊其他的，都是关于你和爸爸们的。”

“比如爸爸们是从哪里来的呀，他们对你好不好？他们晚上睡在哪里......”

顾方晴眯了眯眼睛，指尖在石头上轻敲着，这女人在扒她跟那两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