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道黑影像箭般从窗户掉落，救护车来得很快，下课后学生们围过去看时，只剩下一地的血渍。

“呜呜呜，芽芽姐，大力出事了！”

李力的女朋友趴在赵芽的肩膀上，哭得十分伤心，赵芽忍着心中的不耐烦，摸着女孩的头发，安慰她，“没事，刘月，会好的，救护车来得很快，李力说不定能活下来。”

“活下来？”

刘月的身体一颤，声音哽咽地问着，“芽芽姐，这么高摔下来，就算活着，是不是也要变成植物人了？”

赵芽神情无所谓，“就算他变成植物人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你只需要说你和李力分手不就行了？”

刘月眼睛一亮，迅速剧烈地摇头，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喃喃道，“不行，不能分手！不能分手！”

刘月抓着赵芽的手逐渐用力，后者秀气的眉毛皱起，用力甩掉了女孩的手，不知道是她的力气太大还是什么原因，刘月就这么直直地磕在了地上，渐渐地，地上开始沁出血液……

反应过来的学生们迅速大声喊着，“出事了，又出事了！”

救护车再次快速地出现，将刘月也拉上了车，她的头上豁开一个大口子，即使上面铺上了纱布，但它还是正在往外面不停地涌血。

围聚在一起的学生们迅速被校方疏散，而学校，因为一天连出了两次这样的事情，警察暂时将学校封了起来，学生们被各自的家长领回家。

俞淼看向秦楚，发现他正在被赵芽缠着时，贴心地将位置让给他们，自己则远远地走到了一边。

俞淼回头看了一眼秦楚，看到少年的脸色依旧很难看，知道这件事，估计还要等很久。

打开书包，俞淼拿出一张干净的白纸，刚要写些什么，就听到自己旁边突然有人问道，“今天不是没作业吗？”

俞淼微微偏头，微风吹过，额头上那帘子一样的留海被轻轻吹起，露出少年一双看起来十分危险、阴郁的眼睛。

“我画画。”

俞淼强迫自己将视线转移到纸上，但即使她很专注地盯着纸，手却不自觉地画着男生的那双仿佛来自黑暗世界的眼睛。

“好看，画的很好看。”

冯默平静地说着他所看到的事实，俞淼没有说话，她在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手，希望它们能停下。

一点，一点……

笔慢慢收住，而这张白色的纸，则被各种各样的、不同表情的同一只眼睛所充斥，黑色的眼睛，在白色的纸上，看起来竟有些让人毛骨悚然。

俞淼正看着画，却发现手上一空，她的画纸直接被冯默夺走。

当着俞淼的面，冯默将那张纸忽地一下撕开，白色纸张被撕开后，露出的纸边是艳丽的黄色。

一点，一点，冯默撕碎了被伪装的纸张，如仙女散花般，将纸撒在了地上。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到俞淼的脸色变难看了，赵芽觉得自己瞬间很开心，连带着被秦楚拒绝不能去他家也没关系了。

赵芽不屑地看了一眼冯默，声音里透着一种趾高气扬的色彩。

“冯默，走了，回家了！”

冯默没有说话，但却像小跟班一样，亦步亦趋地跟在赵芽身后，慢慢地远离了俞淼和秦楚。

秦楚看向俞淼，嘴角的笑容看起来并不和善，“走了，淼淼，我们也要回家了~”

秦家

“啪！”

“啪！”

“啪！”

偌大的别墅上下被响亮的鞭声包围，一声声，足以听出来甩鞭之人力气之大，心中的怒火更大。

秦楚盯着面前的女孩，本该光滑的后背此时被密密麻麻的鞭痕所覆盖，但尽管如此，她的后背只是微微发红、发紫，但并没有出血。

当然不会出血！

因为这家伙……根本就不是……人啊！

是的，如果将视线聚焦到女孩的正脸，观者肯定会九窍迅速离体，因为女孩的正脸，是一张画在纸上的面容。

说实话，纸上的那张脸很漂亮，但就是因为它是画在纸上的，看起来才显得异常的诡异。

“我一直告诉你，让你不要动我的符纸，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呢！”

秦楚狭长的眸子里充满了怜惜，但手上的力道，丝毫不见减轻，反而，女孩的后背上的痕迹渐渐加重，一条条的红线、紫线交织出现在女孩的后背，看起来异常可怖！

而女孩的正脸，看起来格外苍白，甚至比她今天画眼睛的纸还要白！

“你只是我做出来的一个纸人，如果没有我，你根本就不可能像正常人一样上学，为什么非要背叛我呢！”

背上的鞭子越来越用力，俞淼死死地咬紧牙关。

不对的，尽管她也不知道哪里不对，但她就是清楚，秦楚现在在骗她，准确来说，秦楚骗的应该是他自己！

她不是纸人，虽然不知道秦楚用了什么手段将自己的身体变成了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