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鸠寻出院后,对陆鸩渊说:“那位医生是位好医生。当时我重伤不醒,又失血过多,生命体征微弱得接近死亡了,护士好几次让医生放弃,说我救不回来了,是那位医生的坚持让我活了下来,如果那天值班的医生不是他,很有可能我就被放弃了。”
陆鸩渊听后大为震惊,但更多的是对那位医生的敬佩和感激,他问:“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方鸠寻说:“是护士告诉我的,护士还说我很幸运。”
幸运的不是她能活下来,幸福的是她能遇到那位医生。
陆鸩渊说:“是的,幸运的不止是你,还有我。”
“对了,你不是说等我出院后,要带我去一个地方吗?现在可以带我去了吗?”方鸠寻挽着陆鸩渊的胳膊说道。
陆鸩渊宠溺地摸了摸方鸠寻的头,笑着说:“这么迫不及待了吗?”
方鸠寻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陆鸩渊牵着方鸠寻上了车,这一次她可以名正言顺的坐在副驾驶上了。
不知道陆鸩渊会带她去哪,她一路上都抱着期待的心情。
她以为他给她准备了什么惊喜,当玻璃外出现熟悉的景致时,她才后知后觉,
原来他所说的“带你去一个地方”指的是他们的大学,也是他们最初相遇的地方。
她看到以前生长在他们校园外枝繁叶茂、苍翠欲滴的大树,以前她就听说在乾隆当政的时期,这颗大树就已经驻扎在这片土地上了,距今已有一百多岁了,可如今已成了枯藤老树昏鸦,树枝上只有零零星星的几片泛黄的树叶,在风的撕扯下,又掉落了几片,风看得逞了,便呼朋唤友,掀起一阵更大的风,可树已再衰三竭,再无多余的树叶能吹下。
以前这棵大树是他们庇荫、躲雨的好地方,底下常常聚满了人,树枝上还有很多燕子在那儿筑巢,聚在树底下的人经常会听到燕子叫,也经常有人爬到树上,去看燕子幼崽长什么样,幼师还会喂点小虫子给燕子幼崽。
可现在已无人问津,路过的人甚至看都不看一眼。不仅如此,燕子都不飞在上面停歇了,更别说筑巢了。
在反观她的学校,正是方兴未艾的时候,现在正值中午放学,学校对面的小吃街一如当年那般门庭若市,学校门口很多学生来来往往,勾肩搭背,在车上都能听到他们的欢声笑语。
到处都能看到朝气勃勃,唯有这颗大树日暮途穷,万般凄凉。
不知道这里的人是否还记得,当年校长曾感恩这颗大树,说它是他们学校的守护神,正是因为它的存在,才使这所大学欣欣向荣,蒸蒸日上。
现在看来,他们都忘了,或许连这里的老师,甚至包括校长也都忘了吧,只有她记得。
她不知道这些年这颗树遭遇了什么,只是心疼它,曾被当作守护神的吉祥物,现在说荒废就荒废了。她深深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陆鸩渊听到她的叹息,忍不住问道。
方鸠寻摇了摇头,“没什么。为什么带我来这?”
“先下车吧。”陆鸩渊早已停好了车。
下车后,陆鸩渊牵着方鸠寻走进校园里,刚一进校园,就引来很多女学生的侧目,全都盯着陆鸩渊的颜,一个个露出花痴的表情,虽然她们嘴里没喊出帅这个词,但是她们的眼神已把她们出卖。
方鸠寻看着这些花痴少女的眼神,心里感到微微不爽,吃醋道:“到底长得好看的人,不管到哪里都是吃香的。”
陆鸩渊何尝不知道方鸠寻的那点小心思,笑道:“笨蛋,说什么呢。”
方鸠寻撅着嘴道:“你看看这些女学生,恨不得眼珠子掉到你身上来,怎么就没一个男生盯着我呢?”
陆鸩渊道:“那是因为他们不敢盯着你。”
“那怎么不敢,你难道还会吃了他们不成?”
陆鸩渊煞有介事地想了想,承认道:“很大程度会。”
方鸠寻不屑地发出“嘁”地一声。
他们手牵着手一直走到学校的操场上,陆鸩渊突然问:“阿寻,你还记我们第一次相遇吗?”
方鸠寻笑了笑,说:“当然记得。”
思绪一下回到五年前,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
当时他们读大一,相遇是在开学两个月之后。
说来有点囧。
那天轮到方鸠寻你值日,她扫完地之后,准备到女厕所去拿拖把拖地,却发现女厕所没有拖把,她看了看外面,现在大家都放学了,她这层楼已经没什么人,干脆偷偷到隔壁的男厕所去拿拖把吧。
她是一个能把想法立即付诸行动的人,这么一决定后,立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速度冲进了男厕,还好没人,但是拖把在最里边,她刚准备走过去拿拖把的时候,突然听到里头的厕所冲水声,她暗叫不好,准备趁门没开时溜之大吉,可事情就有这么不凑巧,她刚一转身,厕所门开了,这还不算,那门打开刚好装上她脑门。
“哎哟,我去!”她痛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