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的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很多大臣的视线都落在这几人身上。

虽然三皇子在殿上操持着琐事，但在他们看来，白敬亭乃是三皇子心腹，如今这局面就好像是三方会谈一般。

顾子成看着楚修衍有些触动，放在毛毯上的手半握着拳头，心中激动却也万分克制。

他知道，他的阿衍是护着他的。

“王爷？为何不回我？”楚修衍嘴角微微带笑，温暖似泉水叮咚流淌进顾子成的心中。

他紧忙抓住楚修衍的双手，心想就算此刻是假装的也无所谓，总好过这些天不说话的强。

不消片刻，顾子成便收敛了思绪，恢复往常模样。他拉着楚修衍骨节分明且修长到底双手，将半蹲在眼前的人呢，扶了起来。

冰冷的眸子看向楚芬儿，随后又看向顾墨亭：“听闻大哥十分宠爱自己的皇子妃，不成想却宠至如此？堂堂皇子妃竟然在大殿之上如此不知羞耻，真是丢尽我皇家的脸面。”

听此，楚芬儿不符刚想上去反驳，顾子成没有给她机会，冷哼一声，接着说道：“身为皇长子正妃，竟直言要派管事婆婆来□□本王王妃？你当我战王府是你家教坊司不成？”

顾子成的声音很大，中气十足，大殿上驻足的官员和服侍的婢女太监等都能听见。

但是皇族之事不敢妄言，便都缩着肩膀，当没有听见。

一时间，整个大殿鸦雀无声。

而楚芬儿似是因为心虚，总觉得很多人都在打量着她，直觉得浑身难受，既愤怒又难堪。

“你...”楚芬儿刚想开口，但却顾墨亭拦下。

虽然顾墨亭觉得眼前的楚芬儿和自己印象中的有些出入，但他知道，兴许是自己对楚修衍的执着伤害了她。

回想观星阁偷偷送来吃食的小姑娘，顾墨亭觉得，这些年对她的宠爱还远远不够。

他的芬儿是从小就被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怎么可能任由别人欺负。

思及此，顾墨亭揽过楚芬的细腰，将人禁锢在自己的怀里。

“本皇子就喜欢芬儿天真无邪，心直口快的模样。观星阁若不是她，可能你我兄弟三人都得饿肚子。”

说这话的时候，顾墨亭还冲站在远处的顾墨笙瞟了一眼。

眼中的意思很明确，快过来帮忙。

顾墨笙看着对面趾高气扬的大皇子，觉得就陪他玩这一次也无妨，毕竟在他看来，这就是个要死之人。

死前满足下顾墨亭那爆棚的控制欲，让他体验一下操控别人的快感，这也算作为兄弟的自己，送给顾墨亭最后的礼物。

他缓缓走向大殿上的那几人，微微一笑，气势相较以前，又温和了许多。

少了皇族的高贵和刺眼的锋芒，倒有几分谦恭知礼，礼贤下士的模样。

“六弟，看在少时的情分上，就算了吧。毕竟宴会即将开始，此时再起争执，平白让外人看了笑话，丢了我大燕的脸面。”

顾子成扫了一眼顾墨亭，眼神很是不屑：“丢脸的是你眼前那位皇子妃，和本王可没有任何关系。更可狂若大齐使臣若敢看我大燕笑话，本王在带兵打回去就是。”

大殿上的所有人皆是一愣，没想到这六皇子竟如此桀骜不驯。

在场的官员们都有些非议，接连交头接耳议论开来。

“民生大计岂能儿戏，说打就打？”

“战王自恃劳苦功高，竟如此狂妄？将接连受苦的百姓至于何地？”

此时腹诽的大臣们似乎忘了，顾子成春水边关一战，击退大军三十万，生擒敌国太子，大燕战士无一人伤亡。

见风向有变，顾墨亭很是赞赏的看了眼顾墨笙，随后冲顾子成说道：“六弟，你说我家芬儿不知廉耻，我看你那王妃才是真的不知检点！最起码芬儿是出于好心，然而你那王妃呢，开口便是房中秘事。大哥我真是想听听，你这幅身子骨，究竟是如何折腾的？”

大皇子意有所指，群臣心中皆明白，这是变向讽刺顾子成残疾。

怒剑拔张，恐引火上身，众人灰溜溜的装作闲散人，看花看灯吟诗作对，仿佛没有听见一样。

顾子成表面不动声色，反而有几分想笑的样子。

当时收到千机阁的消息，知道顾墨笙要对顾墨亭动手，自己还想过保他一命。

如今看来，真是自己自作多情。

眼下一对比，顾墨笙和顾墨亭的智商好格局立竿见影。

一个将眼前事扩展到与外族势力的较量中，一个只是揪着眼前这点房事，真是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

但更好笑的是顾墨亭此刻的表情。

自以为掌控全局，连昔日风头无两的三皇子顾墨笙也为自己马首是瞻，因此脸上尽是得意。

本就无意辩驳，顾子成拉起楚修衍的手想去位置上就坐。

可他感觉到身边人似乎有些不对。

丝丝寒意蔓延开来，气压低的仿佛天雷正在头上高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