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着平静：“圣主大人觉得，前人无法做到的事，我们就无法做到吗？”

圣主皱眉：“你什么意思？”

肖冰道：“既然圣主大人知道开发新的修行之法可以让我们妖族免于天劫，那为何不愿意尝试一番呢？难道，圣主大人也觉得，我们做不到？”

圣主心中一怒，反而笑了起来：“呵呵，你觉得，你能强过历代妖圣还有佛陀？他们没做到的事，你觉得你能做到？”

肖冰反问道：“为什么不能？”

“！”

圣主为之一愣。

“为什么不能？前人无法做到的事，我们就不去做，那我们又怎么超越前人？若是佛陀也想，前人没有交于其他族群修行之法的先例，那他是不是也应该不用传授我等修行之法？那我们，是不是还应该依旧和我们的先辈一般，以兽身，成为人族之奴仆！？”

肖冰继续反问。

圣主深深地看了肖冰一眼，仿佛是第一次认真看眼前的青年狐妖。

她轻轻一叹，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很多年没有狐妖敢如此和我说话了.....你，很好.....”

肖冰一愣，不知道圣主这突然变脸是什么意思。

圣主转眼看了机关木鸟之上的于不凡一眼，转而笑道：“难怪他会不远万里前来青丘城找你，你的确有些不凡之处。”

“那....您....愿意开发新的修行之法了？”肖冰试探性地问道。

圣主闻言，却是摇了摇头：“不，并没有。不可否认，我很欣赏你，年纪轻轻就能想到我们妖族崛起之关键，也有一股敢于尝试的毅力。但是，你还是太天真了，开发修行之法，并非你想象中的那般简单。”

肖冰略微失望：“您，不愿意开发新的修行之法？”

圣主再度摇头：“非是不愿，而是不能。凭我们，是做不到的。你还是好好修行吧，以你的天资悟性，千年之内，哪怕是成就悟道境也大有可能。”

“悟道境吗.....”

肖冰喃喃。

是啊，若是认真修行，以他化形狐妖的身份，将来就算再差，成就应当也不会低，但是.....

肖冰要了摇头，看向圣主：“恐怕，我是不行了....”

“哦？”圣主奇道，“为何？”

肖冰道：“淬体、开窍、聚灵、化灵、通灵、凝丹、元丹、洞玄、通神、悟道....”

肖冰一字一字地连出修行上的一个个境界。

“淬体、开窍，乃是改造身体，让身躯能够接纳灵力，是为锻体。聚灵到通灵三个境界，则是修炼灵力，增强身体对于灵力的掌控，是为驭灵。凝丹，表面为凝结元丹，增强灵力的掌控，但实则最为重要的一点，乃是渡劫，淬炼身体的同时，更是淬炼灵魂，是为淬炼！”

肖冰想起跟在于不凡身边时于不凡所传授的有关修行之道的话语，此时，他却是能够一字不落地全部复述出来，说给圣主听。

圣主不知肖冰突然给她说这些是什么意思，皱眉问道：“你想说些什么？”

肖冰道：“佛陀开创的这套修行之法，每一阶段都有其特定的修炼重心，自然，也有其瓶颈。对于人族来说，顶多是滞留在某一境界，但对于妖族来说，这些瓶颈，则实化为了更为明显的‘天劫’！”

圣主没有说话，肖冰说得这些，她都知道，妖族对于修行之道的研究，并不比人族少。

肖冰继续道：“而对于化形妖族来说，瓶颈，便不再是天劫，而是变得与人族相同，只是在某一境界的滞留。元丹晋升洞玄，除了灵力修为的提升，更为重要的是神魂的修行。神府洞玄，神魂凝型，如此，方可成就洞玄境，反之，哪怕灵力修为再高，也只能终生卡在元丹巅峰！”

圣主问道：“你想说些什么？”

肖冰道：“这就是我所遇到的麻烦.....”

圣主不解。

肖冰叹道：“以我的天赋，或许晋升洞玄境没有问题，甚至大多数化形妖族都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在那之后呢？洞玄之后，乃是通神。这一境界，需要达到神魂通神，人魂分离的境界。但是，神魂通神至关重要的一点，便是需要破除执念......”

说到这，肖冰停了下来，而圣主却是立刻领会到。

“开发新的修行之法，已然成为你心中的执念了.....”

肖冰点了点头，苦笑道：“没错，我执念已生，若是不能破除执念，终此一生也只能达到洞玄境。这....谈何悟道？”

圣主闻言，也是略微叹息：“这....的确可惜.....”

一个可能成就悟道境的化形狐妖却因为执念止步洞玄境，作为狐族之主，她怎么能不感到可惜？

思虑片刻，圣主又劝解道：“开发修行之法的事情，非常人所能为之，你若能想开，当不至于生成执念。”

意思就是，咱做不到，那也别固执，想通了就好，那就不会产生执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