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紫欢快激动的声音，不断在楚凝意识里响起。

楚凝的心，也跟着激动不少。

“没错，是黑里之心，没想到除了帝夜辰的收藏室，还能找到另外一块，简直是意料之外的惊喜。”

确实，来墨城之前，这种变数，就算她在大脑里演算多少遍，都是算不出来的。

看来这次的墨城，是来对了。

这块黑里之心，大小程度，刚好适合小紫。

不过……

楚凝眸色暗了暗，提步朝广场走过去。

她在帝夜辰旁边站定，低声询问，“现在什么情况？”

一直冷白感的手从白幔后伸出来，递过来他自己的手机，屏幕上停留的界面是一段录音的。

楚凝按下播放键，用三倍速率快速听完后，对刚才她不在场的事情，有了个清晰地了解。

原来封于渊手里的那块黑牌，也是黑里之心，便是掌门信物。

这下有点不好办了。

算了，如果真的拿不到，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帝夜辰收藏室里的那块了。

楚凝上前几步，双手环胸，唇角懒懒地勾着，小脸微昂，以一种睥睨地姿态看着岚闾乔。

“岚长老，见到你们的代理掌门，还不赶紧放人？”

岚闾乔冷笑一声，环视众人一眼，手指指着封于渊说道：“这种体内住着恶鬼，还是天煞孤星命格的人，你们愿意让他当归隐门的代理掌门人？愿意放他出来祸害世间吗？”

不管是围观的群众，还是归隐门的弟子，对天煞孤星的传闻都早有耳闻。

并且那些被封于渊克死的人，是活生生存在的，不是捏造出来的。

因此，当一个赞同的声音出来后，立马整个广场卷起一阵排山倒海的应和声。

“不同意，不能放他重新害人。”

“烧死他。”

“烧死这个天煞孤星。”

……

岚闾乔得意地冲着楚凝抖了抖脸上的肥肉，“小姑娘，这次就算有掌门信物也没用了，顺应民意，才是天道，三清真人也最乐意如此。”

说罢，他仰天长笑三声。

狠狠地发泄掉之前受的一股股恶气。

封于渊的眸色在这一声盖过一声的讨伐声中，暗沉如海，讳莫如深，阴冷的气质慢慢笼罩在他全身，把他整个人封闭起来，要与这寡情的世界，与世隔离。

楚凝不用回头，也能清晰地感受到此刻封于渊的情绪变化。

她听着周围群情激昂的呐喊声，纤细直挺的脊背更加笔挺了，那双淡漠的黑檀眼眸里，没有一丝的惧意，唯有一片冷色。

难怪封于渊会觉得这世界寡情薄意。

原来他从小到大，除了几个真正对他好的人之外，竟是从来没有被善待过。

人世间有太多让人避之不及，怎么躲都躲不掉的恶意。

封于渊没有做错什么，凭什么要让他从出生后便承受这些？

既然这世间如此的愚昧，那边由她来好好地科普科普，破除这封建迷信。

在嘈嘈杂杂的声讨声中，一道清丽空灵的声音，如同空谷中陡然唱响的婉转清鸣，一下子压下这些纷杂的声音。

“可笑，这世间哪有什么恶鬼，又哪有什么天煞孤星，都不过是人心作祟罢了。”

“小姑娘，三清真人座下你都敢说出这种狂妄的话，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岚闾乔有着众人的撑腰，底气特别足，胆子大了不少，也不怕封于渊的眼神了。

他拾阶而下，几步走到楚凝面前，开口继续笑眯眯地说道：“你不信他是恶鬼？那是你没见过恶鬼从他体内钻出来样子，那双眼睛红的吓人，像被血浸透了般，长着血盆大口，被我们发现的时候，他正在自己房间里撕咬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生肉。”

“红着眼睛？血盆大口？生肉？”楚凝提炼出岚闾乔话中的重点，“是你亲眼看到的？”

岚闾乔突然感觉眼睛有点痒，揉了揉，说道：“不是，是他大师兄发现，肯定是因为这个，所以后来他大师兄才会遭他毒手，被他给变成了血干尸。”

“哇哦，这么不巧，又没有人证明你话的真伪性了。”

楚凝轻轻拍了下手，唏嘘一声，又把岚闾乔气的不轻。

一生气，他眼睛更痒了，狠狠揉了好几下，似乎为了证明自己话是真的，看向封于渊说道：“你要是不信，可以去检查他的眼睛，看是不是变红了。”

有几个胆子大的，真的上前凑到封于渊跟前看。

“岚长老说的没错，这恶鬼眼睛真的是红的。”

“是吗？也就是说只要是红眼睛，便是被恶鬼上身了，对吗？”楚凝不慌不忙地问道。

岚闾乔自然是点头承认，“没错，除了恶鬼，正常人的眼睛哪里会这么红？”

楚凝微微点头，突然提步朝一旁的人群走过去。

她在刚才那个出声，确认封于渊是红眼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