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触.须碰我,有毒啊你个蠢货!”
争吵?应当是吧。
身着高领深色风衣的男性面前是一只淡金色的巨型水母,那体积庞大的伞盖体和绵延的繁多触.须一眼望去必会让普通人毛骨悚然。
但男性毫不在意,他只是用那双好似蒙着雾霭的新绿双眼对着没有发声器官根本无法回应他的水母大声指责着。
悬挂在腰带上的铭牌随着他的跳脚和其他饰品来回碰撞,一把小剑刻在牌面上,下方是一个制式印刷体的单词。
摩梭索瑞。
淡金色水母悠然飘动着,它摆动着触.须,晃晃悠悠地从摩梭索瑞面前飘走了。
摩梭索瑞:………
摩梭索瑞当场表演吱哇乱叫。
歌蕾蒂娅哼笑:“没想到我居然有从他嘴里听到纪律两个字的一天。”
斯卡蒂难得勾起唇角,轻柔地笑了。
两人游到了平台上,那上面一位看起来像学者的儒雅男性正在等待她们。
男性柔顺的银白长发在背后松散束成一束,发尾还残留着几丝没有完全褪去的黑色。他左手执一柄近人高的金属杖,杖头是金属相互缠绕纠结而成的圆球,球体左右缠绕着几条乱中有序的飘带。
他身着宽大的外套,右侧衣兜外沿除了别着的钢笔还有一块铭牌。
一个方形的标志,下方是同样的单词文字。
漠布拉。
“二队长。”
漠布拉向歌蕾蒂娅点头示意。
“情况如何?”
漠布拉推了推单片镜:“有几个同伴忍不住想要过去,被摩梭索瑞和奇隆大哥阻止了。至于现在,如您所见。摩梭索瑞在这里,奇隆大哥在另一方向约束。”
“一共七十八位,一个不多一个不少,没有任何伙伴跑出去。”
“做的好。”歌蕾蒂娅拍了拍漠布拉的肩膀,“如今各队情况复杂,漠布拉,协调在你,不可松懈。”
漠布拉点了点头。
斯卡蒂注意到拢着裙摆从下方跃至平台上的巡游医师,快步迎上去。
内向的女性医生头戴护士帽,医疗纱布蒙住了她的左眼。她执着一柄黑雨伞,剔透纤长的浅紫长发如同水母的触.须,凌乱披散在她的身后。
医师的腰侧裙摆外扣着几只空掉的注射器,注射器旁是与同胞们如出一辙的铭牌。
一个类似生命之星的多边形,一个显示身份的单词。
“絮雨!”
斯卡蒂快步走到她们如今唯一的医生身边,询问:“劳伦缇娜……幽灵鲨她在哪?”
疲惫的医师轻轻道:“我刚刚给她进行了精神治疗和安抚,现在她在下.面睡着了。放心吧,温蒂和安哲拉守在她身边。”
“谢谢。”
难以言喻的安心让斯卡蒂神色和缓,“我并非独自行走,就算我变成了这样你们依然在我身侧,这是再好不过的真实了。”
心思细腻敏感的医师对他人感情极易共情,闻言不知想到了什么,露出哀愁的神色。
“那……棘刺呢?”
斯卡蒂默然。
停下交谈的歌蕾蒂娅和漠布拉脚步停顿,解决躁动的同族爬上平台的摩梭索瑞张扬的神色也浮上僵硬。
不久前一次小小的感染疏忽夺走了絮雨脆弱的生命,她又一次复生,本就残缺的记忆再一次遗失。但哪怕无休止地走在重蹈覆辙的路上,铭刻于骨的哀伤依旧深深留存在她心间,让她日日难以入眠。
絮雨的声音似阴雨自屋檐滴落,嘀嗒声诉说着眼泪般的悲伤。
“我们的决定是否太过残忍?”
让他们最小的弟弟亲手杀死自己的亲朋——
这真的可以吗?真的能够这么做吗?
絮雨背后,扛着一名蓝发少年的重甲盾卫游上平台。闻言他沉默地放下肩上的少年,用皮肤斑驳丑陋的大掌迟缓地揉了揉医师的头发,不厌其烦地再次给失去记忆的医师解释。
“只有…这样,在我们都…死去的情况下……那个…东西才能第一时间……安全送达他…的手边。”
干练的灰色短发,沉稳而坚毅的面容。盾卫身着严密的坚实暗色铠甲,胸前镶嵌固定的铭牌刻着一面盾牌的标志,其下书写着他的代号。
奇隆。
被盾卫放下的蓝发少年将沉重的盾牌推倒,他披着颜色瑰丽的小披风,背着透明雨伞,头顶仿佛水母伞盖的帽子栩栩如生。
腰带上的铭牌随着少年的跑动一晃一晃,上面是与歌蕾蒂娅相同的三角标识和他的名字。
水月。
他和极境一样,在深海猎人中比棘刺大不了几岁。水月于最终剿灭那一战死去时就是这个年龄,于是在和亲族一同从枯骨中爬出时便固定在了这副模样。
活泼的少年挨挨挤挤地将他们孱弱的医师蹭到盾牌边,让医师落座盾面。
一行人顺势席地而坐。
水月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