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许氏也带着婆婆过来了。
许氏抹着同情的眼泪,去搀扶绝望到无力起身的田秀。
苏老太正好拄着儿子买给她的拐杖,便拿拐杖直往苏大勇身上戳。
“你对得起你媳妇么,还想不想过了?要是还想跟你媳妇过,就赶紧给人认错,保证以后别再犯。”
有人递了台阶,苏大勇也不想再跟个猴子一样被人围观,便也歇了火气,去扶田秀。
“跟我回家,别在外头丢人。”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刚被许氏扶起来的田秀,就更忍不住了。
“到底是谁丢人?苏大勇你给我说清楚,咱俩到底是谁丢人?”
苏大勇憋得脸红脖子粗,开始装聋作哑不回答。
围观人群中,一个衣饰相比其他人略显鲜亮的女子,悄悄扭头欲转身离去。
田秀眼尖,当即跑过去,把女人抓了过来。
“好,抓贼捉赃,捉奸拿双,就是你,你别想跑。”
村民这才看清,这个女子不是旁人,正是隔壁村子出了名的风骚寡妇。
人们开始窃窃私语。
“我说总看到大勇去那个村子呢,原来是去找这个寡妇啊。”
“谁说不是呢,我都看见好几次,鬼鬼祟祟的,怪不得,原来是不干好事心虚呢。”
“这个寡妇,啧啧,细腰大屁股的,一看就够味,大勇这小子,还真是艳福不浅。”
“有这样泼辣的媳妇,哪个男人受的了,不出去找人才怪。”
“……”
人们像看戏一样,对着苏大勇三人品头论足,有不屑,有羡慕嫉妒,也有同情田秀瞎了眼,养着这样一个不中用的白眼狼的。
田秀的三个孩子,原本被娘亲打发到外面去的,这会儿也从人群中挤了进来,看清楚状况后,纷纷抱紧了娘亲落泪。
母子四人,哭作一团。
村里还有另外几个在酒楼做事的,因为放假闲在家里,这会儿听到动静也赶了过来。
大家在酒楼做事,早就服了田秀管,也早就把她看做是自己人,所以遇到这种情况,几个女子都是向着田秀的。
大家学识有限,或许说不出“唇亡齿寒”的大道理,但是也知道,自己在外辛苦做事,家里的男人若是这样对自己,任谁都受不了。
女子们纷纷为酒楼和田秀说话,说酒楼是连县太爷都常光顾的正经吃饭的地方,大家在那里做事,无非是拼了力气赚些辛苦钱,根本就是外人所传的那样不正经。
苏大勇和隔壁村寡妇,总归不是什么正经人,众人心思再复杂,总也能分得清好坏。
很快,人们的言语就开始偏向田秀。
苏玉婉并不想继续让外人看笑话,小心扶着田秀,低声劝道:“婶子,咱们去屋里说。”
田秀满脸泪水,点了点头,揽着几个孩子往屋里走。
苏老太拿着拐棍哄散看热闹的人群,“快走吧,快走吧,没得看了。”
她说完,还直接关了院门,和周氏一起回了家。
人们看不到屋里的热闹后,也就没了兴致,三三两两说着闲话离开。
苏玉婉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后还是被田秀拉着留下,做个见证。
“酒楼的东家就在这里,苏大勇你宁可听这个狐媚子挑唆的话,也不信我和东家的话,既然你不信我,瞧不起我,那好,咱就不过了。”
苏大勇看着几个孩子,终于有些心软,拉了拉田秀的袖子。
“我错了,你别生气了。”
那个寡妇本是温情脉脉地看着苏大勇,听到他向妻子认错后,立即满脸的受伤委屈,最后竟嘤嘤嘤地抽泣起来。
毕竟相好了这么久,苏大勇对新欢比旧爱的感情要浓得多,见不得寡妇落泪,又狠了狠心,对田秀说道:“只要你把她留下,以后你做什么我都不管你,都随你,你觉得这样……”
“留下?”田秀止住了泪水,惊愕不已,“你什么意思?”
苏大勇咬咬牙,道:“她没了男人,自己带着儿子过,让谁看了都心疼,我知道你也不是狠心的人,总不能见死不救是不是?要么咱们把她留在咱家,咱爹娘和三个孩子有人照料,你在酒楼干活也乐得轻松……”
“苏大勇——”田秀看着自己跟了十来年的男人,好像从来不认识一样,眼里尽是陌生,“你休想!”
苏玉婉袖子里的银针,蠢蠢欲动,很想当即将苏大勇和寡妇扎成肉酱。
她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心中那股怒火压制。
“大勇叔的意思,是让婶子在外面累死累活地挣钱,养着三个孩子和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公婆,还有你们这对奸夫**狗男女?”
“玉婉丫头,你说话咋这么难听呢?”苏大勇不满地小声嘀咕着。
苏玉婉冷笑道:“我说得再难听,也没你做的事难看不是?”
见苏大勇沉默了,那寡妇终于柔柔弱弱地